孟田拉着许冬末进入房间,将准备的好的衣裳递给他。

“这是我的衣裳你先换上,等叫我过去的人来后,你就跟着我一并出去,到时候你只需要……”

孟田将需要注意的事情和许冬末交代完成,外面响起敲门声。

“该出发了。”

“马上。”

孟田压低了嗓子对许冬末再三问道:

“都明白了吗?”

许冬末仔细回忆了一遍刚刚孟田的交代,确认后道:

“我记住了。”

孟田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许冬末跟着他一并走出房间,在庭院里有不少穿着和许冬末孟田一样的下人衣着,现在天色昏暗,多出一个并没有引人注意。

一阵脚步声后,几名身着铠甲的将士簇拥着一位身着白袍的高大男人朝这边走来。

男人出现,庭院里所有人紧跟着跪下,孟田拉扯着许冬末一并跪在人群里。

“王爷,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莫常说道。

斐亦煊看向天边亮起的鱼肚白。

“孟田。”

孟田站起来弓着腰走到男人面前跪下。

“小人在。”

“此次比试至关重要,切莫出什么乱子。”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孟田低着头心里轰隆打鼓紧张不已。

“是,王爷。”

见他怯懦的模样,斐亦煊微皱起眉头,收回目光跃上马背。

“出发。”

从这里前往比试场地的长渡河上游,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王爷和将军骑马前去,其他小卒和下人只能跑步紧追。

总算抵达了比试场地,许冬末擦了把额前的汗,按照孟田说的,乘人不注意偷偷的藏在这附近的芦苇丛里。

长渡河上游的河滩上早已建好了观看台,安候端坐在观看台上,见斐亦煊来了走过去迎接。

从许冬末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衣摆看不到他的脸。

“王爷如约而至,请坐。”

许冬末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是谁,调整位置想看清楚他是的脸,正好他转身上了观战台被圆柱遮挡住。

斐亦煊坐上观战台,从这里能看到整个上游的貌。

现在正值春季,岸边青草碧绿,山中姹紫嫣红,河水清澈,却无人欣赏。

安候拍了一下手掌,一位光着膀子身材健壮的壮汉的走了出来。

“他是丰城最强的潜游高手,已经连续三年获得渡水节的头彩。”介绍时,安候颇为自豪,胜利只属于他。

见斐亦煊不说话,安候把玩着吊着金穗子的古玉,靠在椅子上。

“王爷派遣的高人是哪位?”

斐亦煊转过头。

“孟田。”

站在人群中的孟田低着头走了过来,却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摔倒狼狈的稳住却也够呛。

这一幕惹得安候抽了抽嘴角。

“本侯可有看错?王爷让奴隶来参加这次比试?”

此话一出周围议论起来。“还真是奴隶。”

“哈哈哈,瞧他吓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此起彼伏的笑声围绕着孟田。

孟田低着头两腿打颤唯唯诺诺的样子,刺痛了许冬末的心。

孟田已不是奴隶,他们为何还口口声声奴隶奴隶的叫着!

“王爷手下无人,竟让个没见过世面的奴隶来参赛,若不然王爷在本侯精心培养的人里选一个,免得本侯赢了,说本侯不公平。”这话明显是挖苦他,顺便将他的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是在打他的脸!

“本王对自己的人有信心,倒是安候,你真的认为自己能赢,可莫要说大话闪了舌头。”

这话,许冬末爱听。

现在言败太早,他会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许冬末三岁就被亲爸给丢在水里学游泳,七岁就敢光着屁股下水库,十岁就已经是学校里的游泳冠军。

只不过是下河里捞东西难不倒他!

“咚。”

一声锣响,比试开始。

“既然王爷这么有信心,那本侯就是拭目以待。”

安候一个眼神示意,壮汉朝岸边走去,孟田跟着走没几步,道了句。

“小的尿急。”

匆匆进入芦苇丛。

这一幕让周围的嗤笑愈发狂大。

片刻后他从芦苇丛里出来,脚步轻快的朝河岸边走去,似是刚刚那紧张得路都走不开的奴隶换了个人一般。

安候好笑的凑近斐亦煊。

“本侯还以为你的人被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原来是被尿给憋的。”

周围的人憋着笑,气得站在斐亦煊身侧的莫常怒瞪着扫视一圈。

斐亦煊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抹朝河岸边走去的背影,眯着眼睛。

为何他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几日前,当再次在马场见到他,并得知他叫孟田的时候,斐亦煊心里有落差。

那个敢直视他和他谈条件,敢只身涉险带他去矿山的奴隶,成了个唯唯诺诺做事小心谨慎的人。

他本以为,他和其他奴隶不同。

结果,是他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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