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冬末……”

温柔的声音在头顶轻轻的唤着他,手里炫彩的大风车呼哧呼哧的转动,如一团柔软的棉花糖朦胧着一层五彩的糖霜。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大手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

“冬末,你在发什么呆?”

“咦?”

许冬末坐起来看向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梦到了儿时。

此刻,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坐在铺着绸缎的红木床上,床头与床角雕刻有精致的花纹,每一处都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这房间很大,床左侧梳理台摆放着一面铜镜,铜镜边有一枚便价值不菲的玉簪子和牛角梳。

梳理台下的角几上摆着一株紫兰花,开得娇艳欲滴,与朦胧的浅紫色纱帘交相辉映。

“这是哪?”

许冬末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好的地方就是马场主蒲叔的木屋。

像这般华丽贵气的古代房间许冬末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算是前身的记忆也不曾见过。

手拂过桌面。

“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你醒了。”

纱帘摇动,靴子迈入进来,顺着深紫色的衣摆往上看,对上一双暗黑的眼睛,深邃得像是幽幽深潭看不到底。

他披散着头发,肤色略有苍白,身上玄黑色的外衣松垮的披在肩上,显得衣裳空人也清瘦,给他一种病恹之态。

“你是那个翻墙贼!”

许冬末一眼便认出他人来。

两日前他去寻孟田时撞见的翻墙贼不正就是他吗。

安候走过去坐在许冬末身边不远的太师椅上,身子斜倚手肘撑着太师椅扶手,看上去慵懒随意。

“睡得可好。”

这声音很轻,若说斐亦煊的声音像是一把撩人的琴,这个男人的声音便像是一张苍薄的鼓。

“你到底是谁?”

许冬末戒备的看着他,见他衣着不似普通人,许冬末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丰城,在丰城能住到这样的房子里,怕也只有那位安候了吧。

喉结滚了一下,许冬末的心到了嗓子眼。

他做了什么?

他毁了安候精心策划的大计!

若被他知晓那件事情,是他干的!

许冬末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连带着汗毛都竖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被他注视得发毛,许冬末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请问,您……您是……”

“你想知道本侯的名字?”安候慵懒的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对上他的目光,许冬末的心轰隆轰隆的响,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侯爷的姓名,我这个奴隶哪有资格知晓。”

许冬末路过镜子的时候便注意到镜中的自己,头上的帽子已经被水冲掉,脸上故意抹黑的灰泥也被洗去。

自己刚刚貌似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喊了句翻墙贼。

心中正打鼓,安候便朝他走了过来。

许冬末下意识的后腿,被逼到门板上,男人抬手手托起他的下巴。

许冬末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

“安逸之。”

许冬末双眸闪烁,眼里都快冒出水雾来。

“啊?”

“我的名字。”

许冬末咽了口口水,这位大哥,我不想知道的名字,也没有兴趣,您就高抬贵手让我离开这里吧。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挤出一抹笑来。

“这名字真好听。”

安逸之轻笑一声,极其满意他的回答,松开他坐回太师椅。

许冬末松了口气。

“你叫许冬末,本侯没记错吧。”

刚松下的气卡在嗓子眼,又提了上来。

“侯爷好记性。”许冬末干笑了一声,他宁愿他将他忘了。

可现在,显然安逸之不仅没忘记他,还将他给认了出来。

“难得遇到能与本侯投机的人,坐下来,陪本侯说说话。”

他打了个响指,仆从端着酒水进来放在桌上,而后退了出去。

安逸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许冬末哪里敢坐。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淹了他的矿道,那可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令人泄愤的事。

壮着胆子小心抬头看他一眼,见他正在倒酒,面容平静没有要立刻剐了他的意思,稍稍放心。

或许是自己多疑了,自己就是个奴隶,在他的眼里如同蝼蚁一般,试问一只蝼蚁哪里来的本事毁了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许冬末呼出一口气坐在了他的对面。

“会喝酒吗?”

许冬末摆手。“不会喝。”

酒杯推到他面前。

“喝一点不妨事。”

许冬末还想拒绝,见他端起酒杯并示意他喝酒,他只得将酒杯端了起来。

安逸之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酒入喉头如火灼烧呛得安逸之眼里染了些水雾,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反而那个刚刚推辞着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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