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日,正午艳阳当空。

阿靖望着刺眼的阳光,翻身下马后,又将锦瑟扶下来,从包裹中取出水和干粮递予她。

“阿姐,出了同罗只怕还有十数日的路程才能到关内。”

锦瑟点点头,努力咀嚼发硬的干粮。

远处山峦重叠,阿靖想着许能在那觅个山洞休息一晚。

刚刚飞翩还歪着头蹭阿靖的肩膀,亲昵地打着响鼻。可不多时便焦躁地扬起前蹄,一副发狂的模样。

阿靖赶忙抚摸飞翩希望能让他平静下来,可他也渐渐不安起来。飞翩从未这般狂躁……

身后不远处传来细微且凌乱的马蹄声,阿靖心道不妙,赶忙将锦瑟抱到马上,策马狂奔。

远处依稀可见一列突厥队伍,如黑点般小却如影随行、紧追不舍。

飞翩担着两人的重量,渐渐不敌那些迅如闪电的战马。

距离不断拉近,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向两人。

阿靖下意识地揽着锦瑟紧紧贴向马背,方才勉强躲过。

他慌乱中扭头,看到了契苾真飘扬在阳光下如金子般的长发和他手中另一支处于弦上的利箭。

这次他没能幸运地躲过去,箭直直射入他的小腿,力度之大箭头直接透穿而出。

阿靖一声闷哼,加快驱马进入山峦。

眼见着那些突厥人越靠越近,他忍着痛意,将缰绳交到锦瑟手中,“阿姐,飞翩很听话,你不用怕它,你记着出了这个山要一直往南走。”

锦瑟有些发懵,只道:“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回去的……”

汗水落在眼中,眼前一片模糊,“阿姐,我不能陪着你了,对不起,我食言了。”

语罢,阿靖松开双手翻身跌下马,腿上鲜血汨汨而出,早已染红了裤管。

他不顾血肉撕裂之痛地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跑入深山。

阿靖觉得腿要断了,可他拖一时锦瑟便会多一分机会逃离他们的魔掌,凭这一丝气力他还能撑下去。

身后的突厥人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像是残忍凶狠的狼群折磨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啊——”

一支利箭穿透阿靖的肩膀,将他狠狠钉在地上。肩上的剧痛使他控制不住大喊,声音嘶哑悲凉,在山中回荡久久不散。

他喘着粗气,却还是坚持向前爬去。

身体拖拽出长长的血迹,洇在土地里留下大片大片的殷红。

视线中出现一双漆黑长靴,随后头发被粗暴地拽起。他被迫仰头,透过汗水看到了那张恍若天人的脸庞。

“贱人!”

契苾真满脸嫌恶,他拽着阿靖的头发将他上半身拖起来,“解药呢?”

阿靖痛的身体抽搐,却仍一言不发。

契苾真怒极,握住深深嵌在肩上的箭杆,缓慢残忍的左右拉扯。

痛意再一次袭来,鲜血从血肉模糊的肩膀喷涌而出。阿靖没有半分气力,只能任人鱼肉,可他紧咬下唇,就是不发出一丝声音。

何力现下性命垂危,契苾真没时间跟他耗,加重手上力气,怒道:“快说!”

看着契苾真被逼急的样子,阿靖心中畅快淋漓,止不住大笑,笑的汗水混着泪水从眼角跌落,直到契苾真一个重重的耳光将他掀翻在地。

这一巴掌打得他两眼泛黑,耳鸣声在脑壳嗡嗡作响,嘴角开裂,血染红脸颊,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契苾真本就怒火中烧,此时更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要不得解药,何力就有性命之忧。他抬脚狠狠踩在阿靖的小腿上,晃着明晃晃的匕首,“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用这把匕首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狗。”

阿靖呸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无所畏惧地盯着契苾真,仰天大笑道:“反正我今儿是逃不掉了,能拉上阿史那何力垫背,我不亏!哈哈哈!我不亏!”

闻听此言,契苾真一脚踹在阿靖肚子上把他踹出老远。

一口鲜血从阿靖口中喷出,他痛极了,连呼吸都痛的像是刀割。

“你们去追那个女人,锦瑟是吧,把她的头割下来送给这个贱人。”契苾真眯起眼睛,露出玩味的笑容,他掐着阿靖的脸,“或者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过她。”

他不能将锦瑟也牵扯进来,阿靖心念一动,“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必要骗你,那个女人与我而言毫无用处,我不介意放过她。”

阿靖将挂在脖颈的小瓷瓶拽下,“上使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契苾真拿到瓷瓶,打量着濒死的阿靖,残忍地笑道:“我不是君子,但我会放过她,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转身上马,吩咐道:“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身后两个人得了命令甚是兴奋,毫不掩饰地露出猥琐的目光直直盯着瘫在地上的孩子。

热臭的呼吸喷薄在阿靖脸上,粗糙的手撕裂遮羞的衣衫,**满是伤痕的稚嫩身体。

“这小娘们可厉害了呢,把叶护迷得魂不守舍的,今儿这哥俩也有福尝尝!”

这样的屈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阿靖恨不得立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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