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早,连着下了几天,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掩盖住所有的污秽不堪。

往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太守府与段绍一同葬送在硝烟与鲜血之中。

阿靖背上的伤上了药,有好转之势,可只要一动身体还是会牵扯到伤口,疼的撕心裂肺。他一身白衣,头一动不动地倚在窗户旁,眼神呆滞,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负责看守阿靖的那群突厥士兵窃窃私语,玩笑着说他活不过这个冬天,可瞧着他好半天没一丝反应,不知是死是活,都慌了神。到底是叶护吩咐的要好好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是他们倒霉。

一个突厥士兵在叶护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直到叶护办完公才敢向他禀报。

何力阴沉着脸眉头紧皱,锐利的鹰目里满是难以压制的怒火,“他两天水米未进?”

突厥士兵身子一抖道:“是,是。”

何力将一扫而空,又抓起一块墨砚狠狠摔在地上,“让他去死!”

那呆头呆脑士兵道了声是,转身就要提刀去把那个小崽子给宰了。

何力气的抓起烛台砸在那个士兵背上,“蠢货!我让你去给他弄点吃的!”

士兵慌忙转过身,连声道是,出门时候还纠结了两圈才走向厨房。

何力发完脾气,静下心忽然忆起安平,脑海中又浮现阿靖那张脸,他心中扎挣,虽说阿靖是男子,可为了那酷似安平的相貌他也可以勉强接受。

如此想着,他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到阿靖的房间,本想着给他点教训,可他看到阿靖的样子时便泄了气。

也不知坐了多久,那个小崽子发梢积了一层雪,失了魂魄般一动不动。脸上半分血色也无,苍白的像是地上的积雪。瘦削的身体撑不起衣服,羸弱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何力到底有些不忍。他合上窗后将阿靖揽在怀里,替他拂掉发梢上的雪。阿靖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度,他抱在怀中就像是捧了一坨冰。

他责怪道:“身子没好怎么坐起来了?这大雪天还开窗,不要命了。”

阿靖见到何力想起那日的强迫和羞辱,多日来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他拼尽力想要挣脱何力的怀抱,却被狠狠按住。

何力只用一只手臂就毫不费力的将他制服了,另一只手端着温好的肉羹往他嘴里塞。

段大人新丧,他哪能食肉?阿靖将强塞进嘴里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还不停干呕。

何力不是汉人,自是不懂服丧规矩。见阿靖如此怒不可遏,他一把将阿靖甩在床铺上,“给脸不要脸是吧?”

何力盛怒之下力气极重,阿靖背部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从破碎的皮肉中缓缓流出,瞬间洇红白衣。他伏在床上痛不欲生,泪水从眼角滑落,可他还是没有服软,一双清澈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直视何力,“阿史那何力,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阿靖越是这样,何力就越是生气。何力眯着眼睛,像极了等待扑食猎物的狼。他狠狠拽着阿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他,他的笑容残忍冰冷,“段蓁蓁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死了,我就杀了她给你陪葬。”

阿靖没想到何力竟以蓁蓁性命要挟,一时间又气又怒,“阿史那何力!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你言而无信!无耻至极!”

何力轻蔑一笑,从旁拿出一件衣物,冰凉的织物划过阿靖的脸庞,“还记得这件嫁衣吗?”

阿靖看着那红如鲜血的嫁衣心中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眼前的何力状若疯魔,他缩起身体想要逃开却被何力一把拽住胳膊。

何力勾起嘴角,笑容嗜血残忍,“你当时没来得及穿,现在穿吧。”

阿靖不顾撕裂的痛意想要摆脱他,可何力却伸出冰凉的手指按在阿靖的眼睛上,“你要是不穿,今晚门外的侍卫就会进段蓁蓁的屋子里,你说她是宁死不屈呢还是保命受辱呢?”

阿靖不敢再动了,他知道阿史那何力真的会说到做到。他失了力,声音喑哑,“我穿。”

何力见他服软竟然是为了段蓁蓁,又想起他为这个女人可以连命也不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将那一袭绫罗织就的价值不菲的嫁衣像破布般丢在阿靖身上。

阿靖颤抖着褪下|身上满是血污的白衣,有些血迹已然干涸,黏在破碎的伤口上,他咬紧下唇将衣物连带皮肉硬生生撕下。脊背上的痛深入骨髓,他裸着身子跌在被褥上喘气。

本应光洁的身子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从左肩长至右腰的伤口溢着血,何力腹中本就升起一股邪火,见此情景更激发了体内的暴虐之情。

阿靖颤抖着拿起那袭嫁衣,那年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身子还没长开,如今他连套上去都麻烦,腰上本就使上不上力气,即使使劲收腰还是系不上,衣物便松垮垮的坠着,他扯着衣服下摆尽力遮羞的手被何力一把拂开。

何力将一个喜帕盖在他头上,随后俯身将他压在身下。

阿靖的视线被喜帕阻挡,不用看这么耻辱的场景,心里松了一口气,好歹他还能留着些尊严。

何力猜中阿靖所想,隔着喜帕咬住他的耳朵,语气温柔道:“方才和门外的侍卫打赌,你猜我们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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