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迎风阁,却又为什么突然变脸?

往日里总是谦谦君子的男人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他想要轻薄她,她不肯他就满脸轻蔑地说她故作矜持,说她不知羞耻,说她下贱。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骆君摇,你既然这么贱,这么想要嫁给我,那本公子就成你,干脆做戏做套又如何?你要记得……这是你自己求来的,你这样,除了我还有谁肯要你?”

“骆云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一世英名丧尽啊。”

她想,或许她真的很不知廉耻,很下贱吧?

她曾经眼巴巴地捧着自己熬了好几个夜做的荷包去送给他,却被他不屑一顾,被他的朋友们嘲笑丑得连乞丐都不会要。

她曾经在雪地里苦等着谢承佑赴约,最后等到自己着凉发烧晕倒,谢承佑却一直没有出现。

但只要他让人送来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说他被人绊住了不是故意失约的,她就开心了。

她曾经因为谢承佑说喜欢一副古画,费尽了心思想方设法去跟人高价买了过来,却被他转手送给了别人。

她曾经绣了写着他名字的手帕送给他,却被他丢给身边的小厮拿去当抹布,传扬的整个皇城都知道,人人都嘲笑骆家二姑娘是个花痴。

虽然被人耻笑,但当时的骆君摇并不觉得十分难过。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贪慕骆大将军的权势。

她是定国大将军的女儿,她的父亲是高祖太宁皇帝亲封的世袭定国公,掌握着大盛两大精锐之一的玄甲军以及三分之一的兵马。

若不是小皇帝年纪小,她就算想做皇后都可以。

表姐说,谢承佑只是太骄傲了,不愿意让人低看了。

骆君摇并不介意,她想表姐说得对,谢承佑有他的骄傲,那她就将自己放低一些。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委曲求。

但那一刻谢承佑满怀恶意的眼神却让她突然变得清醒无比,仿佛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真的厌恶他,看不起她。

她所以为他的骄傲导致的反复多变,不过是他在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施舍给她几分暖意,大多数时候都不屑一顾罢了。

那一刻,巨大的痛苦席卷了她,她无力地将自己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