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山谷这处芳草萋萋之地,竟然横陈着恶臭的尸骸。

这些尸骸形态不一,有濒死之前挣扎的痕迹,也有朽化成白骨,花草从那大张的牙口中长出,爬虫穿梭于头骨眼洞之间。

然而这些美丽又诡异的草地有一口见方长的黑池,黑池流动的不是泉水,而是诡异的尸液,尸液冒着气泡,蒸腾着淡淡的黑气,正缓缓的将最后半具尸体吞没。

这正是奴隶监工口中的那座尸池,尸池来历诡异,没有人说得清它的起源,据说它连仙骨也能吞没,一旦有生灵跌入其中,十死无生!

男孩在母亲的陪伴下,在黑池旁重新堆了一个小小坟包,里面埋葬的是他死去玩伴的一件烂木头玩具。

“毛毛,你安息吧,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长生安静的望着诡异尸池,大眼之中蕴含着淡淡的悲伤。

他衣服破烂,露出背部脊骨那条血纹,让站在身后的奴隶母亲怔怔望着。

长生采来从尸骸中长出的野花,替坟包编织了一个花圈,畏惧的看了一眼尸池后,才转身走开。

“长生,以后不准靠近这里,知道吗?”

奴隶母亲替他擦去脸上的泥土,严厉的叮嘱道。

长生回头看了一眼诡异的尸池,突然问道:“娘亲,所有人都害怕来这里,为什么不把尸池填了?”

奴隶母亲摇头,摸了摸他短发,说道:“娘亲听说那尸池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头魔死后所化,连仙人都无法填掉,更别说我没这些普通人了。”

“魔死后所化?”

长生小脸有些发白,关于魔的传说,他听说过不少,传说中那是一种很恐怖很邪恶的生灵,比凶兽还要可怕。

“傻小子,魔都消逝在万古了,瞧还把你吓成这样。”

奴隶母亲不禁莞尔,捏了捏男孩的脸蛋,起身拉着他小手柔声道:“我们回去。”

长生点头,乖巧的被母亲拉着走。

十万奴隶居住的石屋非常密集,长生他们母子两所栖身的石屋是整个葬仙谷中最逼仄脏乱的避风所。

破旧的石屋里面很昏暗,除了长生母子两之外,低矮的石屋中还卷缩着好几个瘦骨嶙峋的奴隶,这些奴隶与长生母子一样羸弱,只能屈居于最破旧、最狭窄的石屋中。

“你给我起来!”

长生母子刚回来,发现自己与娘亲平日休息的一小尺地方被一个老汉所占据,不禁怒斥。

这间石屋不大,每个奴隶争先占据的地方不大,但也不像其他比较宽阔干净的石屋那样争夺激烈,所以长生母子两蜗居这里很久了,自然藏匿了一些珍贵的生存用品,但今日被人占据,他们如何能忍受得了。

“哼哼!老子就不走,怎么样?!”那老汉虽然病怏怏,但却一点也不睬长生母子两,挑衅的看着他们。

“老狗!再不滚小爷打死你!”长生怒目而对,更加大声的怒斥着。

“哟嚯!小杂种口气倒是挺大的!这样骂老子,说不定你还是老子的种呢哈哈哈!”老汉大笑,嗓音如同破旧风箱那样难听,但他这样的话却让长生娘亲羞愤欲绝,精神近乎崩溃。

“你住嘴!”长生的娘亲愤然怒喝,那满是伤疤的脸庞涨红不已,显得更为惊悚,她毁容的记忆与被的经历混为一起,让她瘦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怎么?!不爽吗?不爽求老子让你舒服嘛!”老汉斜睨着奴隶娘亲,怪笑着。

“爽你老母!”长生怒吼,瘦弱的身躯如同一头幼小的野兽般,扑了过去,论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那老汉的面部!

“小杂种!”长生毕竟年幼,拳头还未近身,就被老汉抓住,随后被直接丢了出去。

“砰——”

长生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般砸在冷硬的地上,痛得他半天也爬不起来,可见刚才那老汉出力多么巨大!

“长生!”奴隶娘亲大惊,连忙过去,就要扶起他。

“你给老子回来!”老汉怒骂,随即将奴隶娘亲拖了过去,满脸淫笑。

整个石屋回荡着奴隶娘亲痛苦的惨叫,其他奴隶罔若未闻,卷缩在昏暗的角落,冷漠的看着长生娘亲受辱。

长生怒吼连连,瘦弱的身躯再度爬了起来,冲了过去,但却被老汉一脚重重踹了出来,砸在墙壁上,断了几根肋骨后就昏厥过去。

“轰隆——”

葬仙谷外,突然电闪雷鸣,罡风四起,将刚从孽血天罚之中缓过神来的奴隶再次吓得发抖。

石屋中不时传来奴隶母亲的惨叫,此时显得异常的凄厉。

上空雷鸣一直在葬仙谷上空蔓延,仿佛是天地在震怒般,让所有的奴隶都畏惧于上苍神威!

葬仙谷中央一座高大的石塔上,一位白衣蓝带修士口诵真经,双手结印,只见一道又一道的元气打入石塔神纹中,绽放出刺目光芒。

这座石塔是花流宗控制整个葬仙谷的骨器,便是它撑起一个守护结界,避免了谷外恶劣环境摧毁整个山谷。

而葬仙谷,历来是这片天墟残地势力争夺之地,原因无他,只因此地埋葬着诸多仙骨!

花流宗在百年前夺取了此谷,并奴役了十数万奴隶在此挖掘仙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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