璚英命人拿了件较为正式的褙子,理了理发髻就去了正院。

“璚英参见郕王殿下,母亲,祖父。”璚英到了堂屋行礼道。

祝齐钰坐在主座上,身着茶白色锦袍,绣着竹纹,淡淡挑眉回答道“起来吧,没事。”随即抚着食指上的玉戒,淡青色的凉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抬眼道“本王今日来就是来柳府看看。”

看...看看?这么个王爷来柳府就是看看?柳府是什么供人玩乐的地方吗?杭州这么多酒家戏班子不去,非要来柳府做什么?

董氏给璚英使个眼色让她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说道“郕王殿下大驾光临是柳府的荣幸,今日您来的匆忙,老爷去山西还未归,嫡子柳冕英又出发乡试,招待不周还请郕王殿下恕罪。”

“我也就是来坐坐,具体什么事情都不用准备,倒是希望有人能来陪本王下盘棋。”祝齐钰真的没想干嘛,他知道以他的地位,想要告诉别人郕王护着柳家人只需要来坐坐,赏些东西就行。

董氏一听到这话,有些慌了,看了看璚英,本来在画舫上她就跟郕王有过交际,总不能现在还是璚英来跟郕王下棋埃

柳老太爷虽然知道祝齐钰并无他意,却还是站出来说道“我这老头的女婿、孙女都不好下棋的,不如就请郕王殿下赏脸让我这老头作陪吧。”柳老太爷年事已高,再加上归隐不参政,年轻时功高的柳家先祖为本朝打下了天下,封了国公。柳老太爷急流勇退,有一身才华却并未参政,才从当年的政党之争中独善了其身,这些年皇帝也是有数的,便一直尊着柳家。

祝齐钰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随便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这家人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罢了......说道“柳老太爷不必如此,本王并无他意,就请你家嫡女柳璚英陪本王下一局就好”

董氏聂经理手绢,璚英却向董氏眼神示意无事,行了礼。坐到祝齐钰对面说道“小女鲜习下棋,郕王殿下见笑了。”

“你先走”祝齐钰让了黑棋。

......

“早就听闻柳家嫡女柳璚英比着别家女儿要出众许多,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埃”

“郕王殿下谬赞了,璚英也只是输了而已,并无区别。”

“非也,本王赏你一物算是答谢你陪本王下的这么一盘棋了。”祝齐钰只是想办法送璚英一个礼物而已,没想到自己差点输给眼前这个小姑娘,若是个男子说不定更能掀起一片风浪来。

祝齐钰的小厮呈上一个锦盒来,璚英接过之后,祝齐钰就坐了起来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了,以后若有什么事就来找本王,本王若是帮得上忙也会尽量相助。”

这话说的,意思不就是:我什么忙都帮,你可以来找我,但是我会嫌麻烦...

璚英还是行了礼,送走了祝齐钰。

“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快让为娘看看。”董氏对于郕王的做法已经明白了,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送这个的。

璚英把那绛紫色绣荷的锦盒打开来,看到一只成色绝佳的羊脂玉吊坠,玉质温润通透,雕着荷叶纹样,这样一块玉就因为一局棋局送人实在是说不清楚,璚英拿着锦盒回到自己院里,坐在小榻上仔细的端详...如果其中有顾照清的关系呢?

柳府中父亲和兄长都不在,单单只有不入世的柳老太爷和她母女俩,万一叫人欺负了也没处诉苦,所以顾照清就找了这么个闲散王爷来重视?那也太...别人不知道璚英不会不知,这郕王没个正型,虽说是个王爷,地位尊崇,却整日游乐,无心家事政事,实在是个难伺候的......

果然,第二日这事就在城中传开了,本来是郕王来柳家做客,传着传着居然变了味,说是郕王看中了柳璚英,正与柳家盘算着跟赵家退婚的事情。

赵夫人刚听说郕王做客柳家的事时也是心里一阵慌乱,如今柳家老爷柳谦高升巡抚,日后仕途只会更顺,郕王也这么看重柳家,这次做客若只是郕王一时兴起就好,万一是中意柳璚英,那赵家的婚事可就不作数了。

“夫人,这柳家这事可该怎么看?若真是郕王有意…那我们赵家可不就吃了个哑巴亏了吗?”赵夫人陈氏身边的大丫头问道。

“我也在想这事”陈氏心中颇为着急,若是真是如此,赵家可就什么多做不了了。

陈氏不甘心,这事在她看来已是铁板钉钉的了,思虑良久突然心生一计,说道“你就向外传,说是柳家人背信弃义,有了高枝就忘了旧约,有意逼赵家退婚,拿郕王逼赵家。”

屋里蜡烛沉沉的燃着,明明灭灭地映着屋内妇人阴沉着的脸,帕子被手攥着出了皱,她深吸了一口气,半是紧张半是不确定,不管怎样不能让赵家吃哑巴亏才是…

这边柳家的人第二日听到了风声,璚英郁闷的不出院门,一个人在屋里发着呆,想着如何避避风头。

董氏一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盏,方斗的彩釉瓷杯碰着碗托发出清脆的声响,“外头真这么传?”

“是氨董氏身边的赵妈妈听了丫头小厮们的说法便急急地来报了。“奴婢也疑惑此事怎会如此荒唐,就只好来找夫人了。”

董氏沉了口气思索一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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