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珏一惊，无法再躲藏，只好乖乖走了出来对盛衍霄行礼，“侄儿参见皇叔。”
抬头又看了眼一旁的三皇子，盛清珏低低唤了一声“皇兄”。
“九殿下为何在此？”盛衍霄扬眉，语气里显然是有些惊讶，但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侄儿……”盛清珏咬了咬嘴唇，白生生的手指搅在一块儿，不便直接表明来意，便只好勉强笑了笑，“侄儿路过此处，不想见到皇叔舞剑，情不自禁停下来瞻仰皇叔英姿，一时看入了神，所以……”
闻言，盛衍霄微勾了嘴角，自是看出了这是小孩的托词。有别人在场也不便多问，便转过头对三皇子盛清琏道，“三殿下，本王有事与九皇子相商，可否请三殿下先行一步。”
“皇叔请留步，侄儿先行告退。”盛清琏看似通情达理地对盛衍霄作揖，转过头目光触及一旁的盛清珏则是瞬间变得危险。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玩味十足的兴味一闪而过，直让盛清珏背后一凉。
忽然一阵熟悉的粘腻恶心涌上心间，被遗忘多时的记忆在光天白日下让他浑身发冷。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他面前，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在他头顶响起，温和地驱散着心头的阴霾。
“珏儿找本王何事？可是有什么短缺？”
盛清珏摇摇头，仰起脸着盛衍霄浅笑，“清珏多谢皇叔照拂，近来生活滋润得很，身子都胖了一圈呢！”
小少年在他跟前展开手臂，挺了挺依旧单薄的胸膛，脸上的笑意柔软明媚，和刚回来见到时相比气色是好了不少。
刚回京没多久，他忙着平衡城内和城外的兵力，想要多关照关照这个侄儿也没法面面俱到，不过现在看来，尹寒在他的吩咐下做得还不错。
“最近可还有人欺负你？”盛衍霄又问。
盛清珏的脑袋更是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了，“侄儿好得很，多谢皇叔挂心，今天侄儿来找皇叔是想送皇叔份薄礼聊表谢意，还请皇叔不要嫌弃。”
说着说着盛清珏的脸蛋就红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柄竹笛，他双手递到了盛衍霄面前，“皇叔，给……”
白生生的手指衬着深绿的笛身，犹如白玉翡翠，浓厚与透亮并生出赏心悦目的美妙之感。
盛清珏不敢看他，只低着头继续道，“容太妃留给您把柄横笛是玉制的，白玉虽名贵，声音不如竹笛清越。紫竹壁薄，乐声太飘，侄儿想您应该不喜欢，湘妃竹虽好，皇宫之内只有父皇寝宫才植了几处，侄儿取不到。思来想去还是选取了苦竹，竹材厚实，弹性好，声音清亮柔婉……”
“可有伤到手？”
正滔滔不绝说得起劲，盛清珏的竹笛连带着手竟然一齐被盛衍霄握到了掌心。
他接过竹笛，展开盛清珏一双白嫩的手细细打量，长眉微拧，眉宇间的担心显而易见。
“侄儿没事。”盛清珏轻轻挣开，笑着展开十指将手举到盛衍霄眼前，翻来覆去给他看了看。
“侄儿喜欢做这些，竹笛寿命不长，侄儿自小就做了许多，早就熟练了！”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夸了自己一句，“宫里的工匠都不如侄儿做得好呢！”
盛衍霄一双黑眸沉沉的望着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这小少年眼神忽而又闪躲了下来，白皙的脸颊一层一层染上薄粉，比方才更红润了些。
“侄儿原本是想做个小配饰挂在这竹笛上的，可惜技术不过关，做得太大太丑了些……”
盛衍霄的眸子里早已溺成一片还不自知，只柔和了声音道，“有多丑？给本王瞧瞧。”
盛清珏垂着脑袋慢慢吞吞地从袖子里又掏出来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有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的蓝色香囊。
香囊缝得不丑，只是上面除了原本就在的底纹，只有一个绣得歪歪扭扭的“珏”字。
“清珏到底是男子，这些女儿家的手艺还是驾驭不了，让皇叔见笑了。”他又将掌心合拢想要缩回去，“等侄儿手艺成熟，再……”
“本王觉得很好。”从盛清珏手里将香囊接过来，盛衍霄仔细端详了一下，认真赞叹道。
小少年望着他的眼神瞬间晶亮了起来。
是个喜欢听夸奖的。
盛衍霄想道。
只是听说，民间将自己的名字绣在香囊上赠人，便是存了那种意思在，好在这小孩儿一无所知，倒也不作他想。
“皇叔，您闻闻嘛。”
盛清珏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琥珀色的眼眸期待地望着他，“您可闻到什么香味了？”
鼻尖萦绕的清香早已麻痹了盛衍霄的神经，但是真正让他感官失灵的，还是这少年忽然绽开的笑意，唇边小小的梨涡像盛着美酒，看一眼便让人沉醉。
“我猜您闻不出来，因为这是您身上的味道呢。”
盛清珏笑着对他说。
……
盛衍霄一怔，彻底哑然了。
说完，盛清珏便得意地望着他，颇有几分耍小聪明得逞的自得，还仰着脸，分明是在要夸奖。
“……本王……本王很喜欢。”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盛衍霄开口，低醇磁性的嗓音被风吹散，听来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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