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路上的灯基本上都关了,只有居民楼里那些不知疲倦的夜猫子还留着灯,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叫,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阴森。路上时不时有几辆车开过,原先的的不夜城,显得十分凄凉,就连月亮也不愿光顾这片原本十分繁华的城市。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这座喧嚣的城市变得格外安静,一个多月的隔离,让人们无比向往家门外的世界,想逛那条早已逛烂的街,想吃那些早已吃腻的小吃和零食,手机上不时刷过的美食短视频,也会让人们有些抓狂。

到底是哪些个孤儿没事爱吃野味。

有病就去医院出来乱跑干嘛。

应该把那些最开始传播的人抓起来。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话,充斥在大多数人们的脑海里。当然还有更多不负责任的人们在网上发表更多过激的言论,一时间谣言四起,群众的恐慌情绪也开始滋生。

“真不明白有什么可怕的。”安欣走在路上,刷着手机,那一个个谣言和幼稚的评论映入她的眼帘,她冷笑一声关上了手机,猛灌了一口啤酒。

她本来不会喝酒的。安欣最近刚交了一个男朋友,已经二十八的她在刚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认定,要跟他一辈子。亲戚朋友的催婚早就让她不厌其烦,早就决定宁缺勿滥的她,刚决定今年不回老家过年,这场疾病,就将她封在了这座只生活了两三年的城市里。城市很棒,但总觉得少了很多人情味,自己的闺蜜远在他乡,身边的朋友大多也都是利益使然各取所需,孤独,是她经常会想到的词。

但这个男人却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促使着安欣向他靠拢。

但她还没把这个男人捂热乎了,他就“跑”了。

他是个医生,好巧不巧还是个内科医生,本来就经常加班,随着疾病影响范围不断扩大,他在医院里工作,不允许回家,每天的一通电话是安欣唯一的依托,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没打电话,等了半个钟头安欣耐不住性子给他回过去,一句在忙先等等,仿佛给安心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我就不信这什么病,能这么严重。”安欣喝着酒,走路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昏暗的街道让她看不清路,脚下没踩好,摔倒了。

膝盖的疼痛和这些日子里的委屈让她哭了出来,她已经交了许多男朋友了,大多数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姣好的面容是她受欢迎的资本,也是容易被骗的直接原因,一句我爱你,就把安欣骗的神魂颠倒,在经历过无数次爱情破碎之后,她终于懂了。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接下来的每一位追求者都会得到这样一句反问,直到遇到那个男人。交往了几个月,他从来没说过爱,甚至连喜欢都很少说,反倒是安欣一直把喜欢挂在嘴边,时不时总要问上几遍。她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她生活的一部分了,可现在,自己的一部分却不能陪在身边。

哭了一会,安欣站起身,朝小区走去,原则上来说,她不能进出小区了,整个城市都被封锁,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需要被隔离,如果不是她死缠烂打,门卫也不可能放她出去,但十分钟后不回来,就不让她进去了。

快到小区了,她把一直揣在兜里的口罩拿出来带上,她搞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口罩就能挡住病毒?

门卫看着摇摇欲坠的她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放你出来了,明天开始说啥也不管用,等着国家下政策,咱小区才能解封。”

安欣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打开家门,阴沉的气息扑面而来,没什么钱的她只能租这种廉价的小区房,现在病情严重,下个月的房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洗了个澡,头晕的安欣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

是他么?

她一个激灵,起身拿起手机,使她忘却头痛的名字却没有出现,是母亲的电话,安心叹了口气,但不免有些疑惑,这么晚了,妈妈打电话过来干嘛?手指在屏幕上向下拨动,电话那头却传来争吵的声音:“早就喊你不要信,这下好了,全没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个人明明说好的嘛,他怎么。。。诶,喂,宝宝呀,睡了么?”

母亲的哭腔让她有些担心:“没呢,怎么了妈妈?”

“嗨,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你点事?”

“什么事啊?”

“就一点小事,就。。。哎你会不会说,电话给我,我来说。。。”

父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如同雷震:“喂!宝宝啊,你不要担心啊,你妈妈被骗了点钱,我们就是问问你啊,现在这警察办案的力度怎么样啊?”

“被骗了?骗了多少?”

“就一点点,不多的。。。”

“到底多少?”安欣察觉到一丝异样。

“真没多少,哎呀,你不要再问了嘛。。。”

“你不说啊,那你们自己解决好了呀。”

“欸欸欸,就,唉,二十万。”

安欣愣住了,二十万,什么东西能给骗二十万?

“闺女?安欣?”

“啊?”

“你帮我们问一下那个警察能不能解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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