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以后也必能入朱温那般做得一方节度使,它日手握雄兵称霸一隅,就算说破大天现在也不过是区区个绿林小寨的寨主。开张空头支票就让我为你卖命?口气倒是大得很,你咋就这么狂呢,怎不说以后还必定能做皇帝老子?

而既先被李天衢好酒好肉的招待一番,王彦章心里窃笑,面上也不愿把话说得太过,他遂轻咳了两声,继而又道:“我与李寨主相谈得投契,也盼寨主能成就一番功业,只不过...陈州在我看来势如累卵,率领万余兵马前去攻打的孟楷乃是贼中悍将,再待黄巢大军来时,又如何能守得住?寨主执意去投,这却不是要往火坑里投去?

就算各路唐军及时来援,也未必能及时阻扼住黄巢贼众侵攻之势。既有缘相识,我也不愿见李寨主自取其祸。寨主劝我随你去投陈州,我倒是诚心要劝李寨主同我前去投朱节帅,好歹朱节帅兵强马壮,又与周岌、时溥等几路唐军遥相呼应,要自保绰绰有余,总不比寨主身陷万险之地更为妥当?要争战功立业,也不必急于一时。”

王彦章也是一片好心,不愿眼见着李天衢自寻死路。哪知李天衢却是哈哈大笑,又摆出副指点江山的豪壮范来:“虽千万人,吾往矣,而方今诸路唐军各怀心思,任谁也不愿先做出头鸟直面黄巢大军兵锋。按我想来,恐怕数月内也不会有救兵驰援陈州......

饶是如此,就凭陈州的官军勇壮与我部儿郎,也能力保住城郭不失。趋利避害,固然是人之常情,但我等既然矢志要在沙场上争个立业显名,志不求易、事不避难,又岂能一味畏难求安?而我要谋的前程,就是要从那陈州开始!彦章兄弟既说陈州必然守不住,那么可又敢与我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