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冷。”

“你脑子都冻得不清醒了。”

我忽略掉他话里的讽刺,“那你要是这么担心我,你开门让我进去,我去暖和一下。”

“我认识你?”

我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谢慕,你所理解的那个谢幕,只不过我是羡慕的慕。”

“说完了吗?麻烦让让。”

我靠在门上,不让他进门,歪着头:“那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呗,我就不进门了。”

我以为他会说‘那你还是进门吧’,结果他真的把外套脱了,不过他没有给我穿上,是直接扔给我,盖住我的脑袋。

我见好就收,让出位置。

他开门回家,我对着他的背影喊:“衣服我明天拿外边去洗,洗完还你哦。”

他没回头:“我不要了。”

门关上了,他并不伟岸却满是安感的背影不见了,但他的西装还残留他的体温,我悄悄抱起,假装是抱住他。

感觉一般,没有我想象中心花怒放的感觉,不过他的西装料子挺舒服的,肯定贵。

我笑了笑,转身进家门。

刚把他的西装挂进我的一排小裙子里,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幅和谐的画面,高丽催命鬼似的电话又打过来,我接通,明智地拿远手机。只听她说:“谢慕你给我靠点谱!你他妈让我一天催你几回?”

我知道了:“我化个妆就开,五分钟。”

“快点!”

我挂了电话,洗澡化妆,换衣服,开直播。搬家时我直播的设备一团乱,被我扔在箱子里,体校的弟弟非要帮我弄,我就由了他。看他手忙脚乱,我强迫症犯了,把活接了过来,顺便就调好了。

早知道高丽晚上催我直播,我应该就让它们在箱子里团着。

我写了个标题‘你们的皇帝回来了’,开播。

刚开播就有人邀请PK,是个男孩,长得还挺好看的,我就没拒绝。

开播两分钟,我弹幕多了起来,就要看不过来了,我挑问题回答:“嗯。最近有点忙。为什么还开播?没钱了啊。懂了吗兄弟们。我不暗示了,刷起来吧。直接吗?还好吧,不为了钱的直播你信吗?我是不信。什么时候出新歌?我什么时候写了就什么时候出。可以点歌吗?可以啊,你点吧。”

我和PK的男孩各聊各的,很快他的礼物就超过了我。他家有大姐,大姐就喜欢这种奶里奶气的弟弟,弟弟一声姐姐,直接打爆我。

我家大哥可能都还没起,高丽一般是在我开播十多分钟后才在大哥群里说。

梁文策等级很高,消费榜榜上有名,有专属礼物。我每次出新歌的时候,他都会把我的排面挣到最大,就算我新歌的热度不大,也会因为他送给我的满屏特效上热搜。

我数据不好的视频他都会给我买热门。这个平台的热门手则-=是内容至上,好内容自然而然有流量。当然,有时候也看运气。

运气不好的时候,第一波流量给到我,我没留住人,那第二波人就少了,第三波可能就没人了。

这时候就需要花钱买流量,通俗点说,就是花钱求平台把我推给用户属性跟我视频属性相近的用户。这本是我所签约公会的事,但几乎都是梁文策在做。

以后不会了。

我胡思乱想,直播划水,弟弟的礼物早就是我的两倍。

高丽在群里发了消息,大哥一个都没来,我也无所谓,把吉他拿过来,准备把弹幕上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几首歌唱了,然后下播。

我唱着歌,高丽给我发微信,说要不要她给我刷点。

她的意思我明白,我好多天不播了,PK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颜值主播,虽然这没什么,但在朋友圈里又该有人阴阳怪气,说我不行了。

我回过去:“可以,不过我不还你。”

“那算了,我也没钱。”

我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弹幕,对粉丝说:“就唱这最后一首了啊,唱完睡觉了。拜拜大家,你们也早点睡。等我状态好点,我写歌给你们听。”

话音刚落,梁文策进入直播间,给我刷了一堆礼物,特效铺满屏幕,PK结束时,特效都没结束。

我赢了,跟我PK的男孩收到的礼物连我零头都没有。

我直播间顿时火爆,弹幕刷疯了,都在刷梁文策。

我没感谢,照计划光速下播。

高丽给我打电话:“干吗啊你,这你不感谢?梁文策出半天钱还没捞到句好话?”

她不知道我结婚了,我跟她说梁文策跟秦征碰上了,她也听不懂,还会问我秦征是谁,我就没说。我只告诉她:“我们俩掰了。”

“掰了他刚给你刷两万块钱?”

我不知道梁文策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猜。我有自知之明,我使出浑身解数也只配宠,不配爱。

找金主找谁都是找,但找个知根知底的我不用担心他算计我,我也熟悉应付他的套路。就像一件东西用惯了不想换,人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都会让他稳坐我第一备胎的交椅。

什么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是我翻车了,他甩给我一巴掌,让我滚,这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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