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的武艺算不得精熟,只是常年捣药,练得一手自上而下的棍法,棍未落地,便不会为人察觉。

陆聆儿凌空一勾,带着玉兔直上青云,地上众人并无反应,浑然不知才刚刚死里逃生。

“小丫头,你做什么?”

“圣仙,你休要拦我,我……我要宰了那贱人!”

玉兔的声音有些尖锐,大概是真的生了气,陆聆儿一只手便扯住了她,平平淡淡道:“你是仙,她是人,若你动手,便是违反天条。”

“可不违反天条,我心中怨气难消!”

陆聆儿叹了口气,在玉兔额头轻轻一点,把她变回原形,抱在怀中:“为了一口气,杀死一个本就活不了多久的凡人,将自己日后都给搭上,值得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兔儿虽在挣扎,毕竟力气不够,被陆聆儿抱着脱不开身,气呼呼不断重复这那三个字。

陆聆儿瞧着白云之下,淡然道:“你真有怨气,也该杀了许仕林才是,为何要对李碧莲动手。”

“要不是他,仕林一定会等我的!”

“真的吗?”正因为没有了七情六欲,陆聆儿说起话来倒也毫不客气,“依我看,他只是爱慕你的美貌罢了,若他真的在乎你,又为什么转身便娶了李碧莲?”

“这……”

陆聆儿的话语直击心灵,玉兔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和许仕林见面时,并没有注重仪表,乃是个比较丑陋的女子,被许仕林一阵嫌弃,直到后来改头换面,才得其青睐。

见玉兔有些迟疑,心下似有软肋,陆聆儿接着道:“世间的情情爱爱,海誓山盟,有时候当真不可轻信,多的是一旦而改,岂不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初初相恋,并未谈婚论嫁?”

玉兔沉默半晌,对陆聆儿道:“我想,听他亲口说。”

“你要下去见他?”

“不,”玉兔摇了摇头,长耳朵左右甩动,“请圣仙去问他吧。”

下界乃是杭州,许仕林等人正在前往西湖雷峰塔的路上,因佛兵阻路,不能便入,只得在外等待。

陆聆儿将衣裙变幻,仿佛寻常人家小家碧玉,抱着玉兔,似是人间美女模仿月宫仙娥一般,一路倒也颇吸人目。

但瞧许仕林与李碧莲一起,模样甚是恩爱,还未近身,就觉得怀中玉兔一阵颤抖。

陆聆儿装作游玩女子,从许家人身边路过,故作惊奇道:“这不是许公子,多时不见,想必已然金榜题名,殿前高中了吧。”

当然,她首先接受到的便是李碧莲警惕的目光,防止她是什么要勾引状元郎的势利女子。

倒是许仕林记性甚好,一见陆聆儿,立刻把担忧母亲的愁眉苦脸换做了一张笑脸,欠身道:“这不是孙夫人吗,年前多亏尊夫搭救,才得上京赶考,侥幸得中,能够回乡探母也。”

一听是有夫之妇,李碧莲面色已变得平和,又是夫君救命恩人的妻子,当即过来见礼。

陆聆儿又作奇异道:“许公子之前,不是和……啊,小女子多言,勿怪勿怪。”

许仕林叹了口气,无奈道:“媚娘命薄,与我无缘,虽则思念,却毕竟斯人已逝。”

“她不是那个吗……却也会死?”

“便是不死,我许家也不会再娶一个妖妇,夫人勿要再问。”

许仕林没有回答,倒是他姑姑许娇容抢先作答,向日许仙与白素贞相恋,已是被迫分离二十年,以她一个凡人的认知,自是不希望侄子再重蹈覆辙。

更何况,这侄子还是自己从小养大,视同亲生一般。

说实话,陆聆儿被人抢白倒是不怎么生气,反而是玉兔有些憋不住,要不是陆聆儿摁住了她,估计早咬人了。

“过去再刻骨铭心也是过去,昨日种种都已随着媚娘的死亡烟消云散,”许仕林苦笑一声,揽住李碧莲的腰肢,“我虽然可以怀念她,但毕竟我已经决定要和碧莲共度此生,过去的种种又何必提起呢?”

男子如果需要续弦,也必要续弦为是。只要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算情深义重了——红楼梦。

玉兔在陆聆儿怀中缩成一团,不住颤抖,陆聆儿抚摸着小兔子,微微笑道:“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望公子之心,媚娘天上可见。”

有缘无分,勉强不得,陆聆儿也劝过玉兔,自然望她能被开解。

不过,许仕林的姑姑似乎还面有不悦,在她看来,玉兔精胡媚娘自是离得越远越好,许仕林不想她才是更好。

陆聆儿微微一笑,欠身一福道:“许公子既是回乡探母,想必您就是了,小女子见过伯母。”

许娇容自小养大许仕林,最怕旁人认为她不是亲生,自是心结,陆聆儿这一句话,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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