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批了红,张嫣出宫为尼,已经成了定局,就是张嫣再栈恋皇宫的奢靡,朝臣们也不允许。

移宫案后,大明的天子,哪里还有家事可言?

朱由检之所以不批复,是这道奏疏,就是他制衡皇后的一道杀手锏。

他面对还是一片混沌的朝政,还是有些迷茫,但是他把这道奏疏放在了袖子里,和那封信放在一起。

张嫣闻之,摇头说道:“他还是那么薄凉寡恩,人走了,还让我给你们朱家人做牛做马。谁贪恋这富贵?那就让她拿去好了,君门一入无由出,唯有宫莺得见人。”

“你手里拿着什么书?”朱由检看着张嫣手中的书籍疑惑的问道,守孝需要用到书籍吗?至于这怨怼之词,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应。

这本书他倒是第二次看到了,上一次见到张嫣,她就抱着这么一本书。

张嫣将手中的书籍扬了扬手,转身准备去正殿继续守孝,她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赵高传》,先帝在的时候,我拿着这赵高传讲给他听,他才应了传位给你的事。只不过当时情急之下,没讲完。趁着守孝的功夫,我说给他听。”

朱由检没由来的一阵恶寒,自己这位皇兄,人都走了还不清净,这也太狠了,走的路上,还要听赵高传。

“王伴伴,你说那轿夫到底是不是皇后换的?”朱由检看着婀娜多姿,如同杨柳摇荡的张嫣,问着王承恩。

张嫣现在才二十一岁的年纪,正是女人大好芳华,身段刚刚长开,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女要俏,一身孝,身着孝服的张嫣更俏丽几分。

王承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说道:“不管是不是,千岁手里有本奏疏了。”

互相交锋一番,朱由检依旧不知道张嫣是不是值得信任,这等和妖蛤吞月客氏过招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这是一个连妖蛤都吞不下的人。

客氏为何被称为妖蛤吞月?

选侍赵氏与客氏不合,被矫诏赐死;

裕妃张氏刚刚有了身孕,被客氏关在神龛之中活活饿死;

冯贵人劝朱由校罢内操净军,被客氏矫诏赐死;

趁着朱由校去外城天坛祭祀之时,掩杀胡贵人,说是得了急病而死;

而大明皇后张嫣,初有身孕,就被客氏的心腹勒腹流产,再不能生育。

而客氏和魏忠贤,做这些事,上上下下无人敢说,无人敢应,这是何等的后宫统御力?

这客氏,太妖孽了。

他本来觉得汉时吕后,把刘邦生前的宠妃戚夫人做成人彘,螨清时慈禧不喜欢儿媳妇珍妃,绑着石头坠了井,已经是最恐怖的宫廷斗争了。

没想到这客氏比老妖婆慈禧还要狠毒几分!

朱由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对着王承恩说道:“王伴伴,给我找一本《权谋残卷》来,还有内起居实录拿来。”

朱由检的记忆里有《厚黑学》的记忆,但是厚黑学这东西,放在眼下这环境里,压根就不够看。

他反而是记起了当初张居正写过一本关于权谋的书,名叫《权谋残卷》,没写完,张居正就撒手人寰了。

作为权倾朝野的张居正,他写的权谋之术,应该有一些参考的意义。

刚一打开书,张居正那个正人君子,道德圣人的读书人的形象,瞬间崩塌。

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妙手空空、釜底抽薪、上楼撤梯,这类与君子挂不上钩的计策,被张居正说是虽曰巧智,岂无大谋?

也与他之前读的书完全不同,例如这人构我,我亦构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下腐儒何其多?但张居正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讲的都是做事的一些章程,唯独没有那劝人以身饲鹰,做一副圣人楷模,也不劝人用道义去感化他人。

倒是和后世某个说书的人那句:【不明白任何事就劝你大度点的人,要离他远点,雷劈会连累你!】有些类似。

道义能感化别人,那后金鞑子,早就被腐儒们感化到原地抹脖子,去往极乐世界了。

腐儒们高喊着水太凉、头皮痒,纳头就拜,也说明了道义这东西,只有在势大时,忽悠人的。

“有隙则明示之,令其谗不得入。”

朱由检翻动着只有两页的《权谋残卷》,张居正走的太早,要是这书再厚上几分,面对即将而来的大变局,他也会有更多的底气。

为何张嫣听到朱由检怀疑她,却不恼怒?

正是因为同盟之间,有间隙则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就不会让谗言趁机而出,让间隙越来越大,致使离心离德,最后分道扬镳。

以前的崇祯就是个信王,也没想着当皇帝,准备安安心心的就藩之后,开开心心的做一头大明朝养的猪。

毕竟大明朝养了几十万这样的猪,也不多他信王一个。

过去,心宽体胖,那是大明朝上下对藩王的要求,但是现在既然是做皇帝,太过周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朱由检对明公们有着天然的敌视,正式基于大明朝的明公们,也想把皇帝变成藩王那样心宽体胖的猪。

而现在的倒魏活动,就包含着绝对的祸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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