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做生意,要的就是效率。这要是菜上得快,银子自然也就来得快。片刻功夫不到,肖逸面前就堆了一满桌的酒肉菜蔬,同着丁五,二人“滋溜溜”的一顿吃喝,立时红光满面,心满意足,嘴里不时爽得“呻吟”一般的冒出“好吃,嗯不错,韩兄真慷慨。。”等等之类的话语,就差恨不得拿个小锣敲上一敲,告诉大家道:“看,饭要吃得过瘾,还得靠“冤大头”出银子

韩煜脸上像吃了个苍蝇一般精彩,折扇甩开,闷扇个不停。

坐在西首的是一个秃顶管事,约莫五十岁年纪,泯下嘴里的一口酒后,浑浊的眼神里闪着精光道:“少爷,那小子不过是个“赖痞子”,听他手里懂些拳脚刀术,何不趁此让李圐兄陪他较量较量,也好助助咱的酒兴”

韩煜一听此计,心中暗叫一声“妙哉”!不过转一想,说道:“马管事,这酒肆如此狭窄,又满是吃客,你让他二人怎生腾挪?”

马管事向后门处一指道:“那外面正是一处小苑,岂不够他们比划?”

韩煜面露喜色,转头示意让唱葫芦丝儿的姑娘将曲儿暂且歇了

那姑娘拢拢鼻子,将葫芦丝往腰间一别,拍拍手斜到一边,一双好看的大眼咕溜溜一转,脸上现出一副要看好戏的雀跃态

这边乐器一停,堂中自然有许多食客张望过来,韩煜见势端着酒杯站起道:“诸位,今儿高兴,所以大家一应吃账都算是我韩某人的”

众客听得无不叫好

“?这样的气氛不错”

韩煜心中满意,又开口道:“在下有个远友,名叫李圐,素来勤习武技,耕练不辍,从来都十分仰慕天下英雄,恰逢来到本县,听闻县署的肖捕快耍得一手俊功夫,按耐不住特邀韩某做中,撮合他二人比斗一场,大家说好不好”

爱看热闹是喜欢在他人身上获得优越感的,国人的本性

一片哄嚷“点火”声中,肖逸无奈的抹了一把油嘴,站起来冲四方拱手道:“大家无端抬爱,实感惶恐!在下不过略通一些庄稼把式,反倒成了俊功夫了,呵呵,我自己听了都发笑。所谓武之一道贵在苦修简行,似我这般“斗鸡溜狗”之辈,又如何能持得“妙手”?让在下与一个真正的武者切磋武艺,在下自问办不到,因为这不仅是对武者的不尊重,更是对“武艺”二字的一种亵渎”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桌上人大多面面相觑,短暂安静之后,就听一片声音道:

“这,这肖捕快说得好啊”

“肖捕快,你这厮可难得大义一回”

“就冲这几句,肖班役,在下敬你一大觞”

。。。。。。

听着这样的声音,肖逸含笑冲大家点了点头,借着兴致,记忆中李白的那首“侠客行”脱口而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口气“唱完”,肖逸按耐不住心中热血沸腾,端起桌上的酒卮一饮而尽的道:“这便是在下心目中的武者,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样儿一类风流人物,又如何不令肖某佩服,膜拜!”

人群里鸦雀无声,呼吸可闻,如此血性的一种情怀,最后爆发出来的,是一片掀屋震牖的喝彩。。。

。。。。。。

“解酒茶”很苦

初晨醒来的肖逸捏着鼻子喝完张氏端过来的“良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回想到昨天酒肆的一幕,颇感无奈的努了努嘴

“自己还是有些鲁莽啊,那首诗本不该念出来的,如今根基不稳,过早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总归是弊要大于利的”

到院里洗涑一番,住在柴房的马豪和李玉跑了过来,李玉张嘴道:“肖捕,你那叫“饺子”的玩意卖得可真好,昨天你喝了两场酒醉得稀里糊涂的自然不清楚”

肖逸让他俩跟到屋里坐下道:“这生意再好也总会教别人模仿了去的。你们两个就先帮衬着我娘,这段时间积些银两,也好转做其他的买卖”

“总之,你们用心干,以后肯定亏待不了你们的”

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肖逸穿好公服,握了鞘刀,就步出院门,一路小跑的向县署奔去

跑不多远,迎头骑来一驴,驴上坐着一个戴着“浑脱帽”的姑娘,正巧笑嫣然的凝着他看

“你是肖逸?”

肖逸认得她是昨天酒肆里的“乐手”,就道:“正是在下,古有云:余音绕梁三日,姑娘昨日间的清丽雅曲却尤萦在耳畔,久不忍散”

姑娘“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才怪呢,我那破曲儿哪有这般好”

肖逸道:“一支破曲儿让在下已是仰慕的紧,要是再听得“好曲儿”,岂不是连在下魂魄也要被你那“芦丝儿”给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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