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最终还是和龙毅一块儿回了趟老家。

他没有先带龙毅去看自己母亲,反而是将人带到小镇西边的一处墓地里。

“哥,我去外边转悠回来了……”

眉眼俊朗的小青年将一束花放在墓前,擦了擦墓碑的灰尘,脸色悲伤又怀念。

“我也能挣钱了……虽然没你挣得多,但也够养家糊口了。”

墓碑中央,贴着一张与青年长相三分相似的男人照片,他正爽朗的笑着,似看着来人。

“忘了和你介绍,”秦天抓住了身旁男人的手,让他与自己并肩站在墓碑前,笑着同照片主人道,“这是你弟媳,他叫龙毅。”

被按了个新称呼的男人并未介意,反而神色肃穆地冲墓碑鞠了一躬,“大哥好,我会一直好好照顾小天的,您放心。”

“哥哥比你小呢。”

秦天被龙毅认真的态度给冲刷了心中的悲伤,有些好笑地晃了晃他的手说道。

“按辈分来。”龙毅捏了捏小孩儿的手指,不准他再戳自己的痛脚。

“好吧。”秦天扬起眉梢,笑嘻嘻地冲墓里的主人宣告,“哥,看在弟弟给你报了仇的份上,你就别计较你弟媳他年纪大啦。”

手指又被捏得一疼,秦天乜了龙毅一眼,一点儿不悚他,继续扭头冲哥哥道,“毕竟年纪大会疼人嘛,他平日里都不让我累着的,我负责挣钱,他负责照顾我呢!”

龙毅挑了挑眉。

倒也没有制止自家小孩儿胡吹。

他安静地站在秦天身旁,听着他和墓主人絮絮叨叨,眼中盛满包容与温柔。

两人离开时,恰好一阵山风簌簌拂过。夏日的风打着旋儿吹过他们交握的双手,轻柔地像是无言的回音。

后来秦天循着邻居给的地址,找到了母亲入住的医院。

他们先找到了负责诊治秦芳红的主治医师,了解了一番情况。

秦芳红是真菌感染,问题倒并不是很严重。之前其实已经治过一次了,但她没有按时服药,这次才再次复发了。

医生交代说这种病只要按疗程服用抗生素是可以治好的,秦天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找到了病房,却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外,悄悄地看了一会儿。

记忆中泼辣又花枝招展的母亲看起来老了许多,但眉眼间仍然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秦天听见龙哥轻声在他耳边说,像他。秦天忍不住笑了。

龙哥看人倒准。他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计较,但遇事还真是不会轻易服输。

这点他和哥哥都挺像老妈的。

想到哥哥,想到自己离开家时母亲放下的狠话,秦天的唇角又放下了。

这世上,父母与子女的缘分并非都是那样好的。有的或许亲密无间,但对于他们家而言,也许隔得远些,相处起来,彼此才更舒服。

他无力去改变母亲的生活方式,他同样也不希望母亲伤害到他的爱人。

病房中的中年女人此时正抱着一台智能手机玩得起劲,那是秦天过年时寄给她的。

虽然在电话里被骂浪费钱,但秦天此刻看着,意识到这个礼物老妈还算喜欢。

这样就挺好了。

他带着龙毅离开了病房。

两人去收费处把秦芳红整个疗程的药钱和住院钱都缴了,秦天又给母亲的卡里转了五万块,就悄然地离开了医院。

他想,等老妈病好了,他再带着龙哥来一趟。

他不打算寻求母亲的认可。

他只是想告诉母亲,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

两人从老家回来后,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生活。

秦天现在基本不会跑出去送货了,每日里都在公司忙着各种管理方面的事情。

但偶尔人手不够了,或者他恰好就在点单的客户附近,秦天也会接单帮忙送一送货。骑着他心爱的小电摩,一点儿没有当总监的架子。

这一日下午,秦天在新开的网点处理完一些事情,看了看时间,才四点不到。他正犹豫着是回公司一趟还是直接摸鱼回家了,手机便跳出来一个附近的送货请求。

他一看,发现收货地址恰好是自家小区旁边的那个实验小学,便爽快地接下了单。这下倒也不用纠结了,顺路送完货回家,正好。

秦天骑上车,美滋滋地盘算着,今天下班早,可以给龙哥做顿好吃的,晚上嘛……说不还能来点娱乐活动!

嘿嘿,完美!

“看球!”

“你偷袭!”

“看我连环过人!”

实验小学门前的一条路,整排的都是文具和零食店,一到放学时分,许多学生便在各个店铺间游走,拿着父母给的零用钱选些喜欢的小玩意儿。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或是手握卡牌玩游戏,或是跑跑闹闹运动玩乐。

秦天挤过一群小豆丁,刚把车停在校门外的停车位上,就差点被冲天而降的一颗足球给砸了脑袋。

“谁踢的!?”

他从车前框里捞出球,一手举起一手插着腰,故作凶样地瞪着不远处的一群小学生。

几个男孩推推搡搡,最后一个脸蛋上还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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