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醒来的一瞬间,完全不知自己在哪,目光从凌秦身上移开,茫然四顾。

记忆一点点的重新回到脑海里面,令她不禁微微皱眉,手下意识摸向喉咙,感觉略显不适。

凌秦扶着她慢慢直起上身,见她吐了几口水醒来之后,心里一松,如果发生什么事,到时候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唯有跑路一途,问了声道:“喂,荀灌,你怎么样?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荀灌轻轻皱着眉,似是在努力回忆,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了。”

闻言,凌秦一愣,他记得自己当年晕倒醒来的时候,短暂性失忆也只是几秒钟而已。

却没发现,荀灌迷惘的眼神里,忽地闪过一抹狡黠。

趁其不备,突然双手抱向凌秦后脖颈,往下一用力,转瞬间将其制服,颇有几分摔跤感觉。

不过,好在荀灌没学过夺命剪刀脚,不然可就要吃苦头了。

凌秦被对方强压在地,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荀灌早就恢复记忆,这是要开始报仇了。

荀灌冷眼盯着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小情绪,带着一种森寒之意,似是要将其千刀万剐了似的。

躺在地上的凌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举起双手说道:“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好吧?再怎么说,刚才也是我下水救了你。”

啪!(扇嘴巴)

“救了我!”

啪!(又扇)

“很了不起!”

啪!(第三下)

“我让你救了吗!”

连续被扇三次嘴巴,凌秦直接懵逼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苦着脸说道:“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刚才分明是你动手在先,害得我差一点掉进水里。”

闻言,荀灌不由想起之前的窘态,手举高高便要再扇他一耳光。

然而这次却没能成功,姜氏不知何时走过来,一把攥住了荀灌的手腕,任其如何挣脱也是无用。

姜氏朗声说道:“人家救了你一命,你就这样回报?荀家之人各个自称有德之士,我看也不过如此。”

“哼!我荀家好与坏,还轮不到你等庶民点评!”

姜氏回头看去,只见浑身如同落汤鸡的荀恽从岸边走来。

这家伙在水里扑腾的‘狗刨式’,她刚才可是从头看到尾,当真精彩。

姜氏和凌秦两个人都会水,看到旱鸭子用蛮力游泳,自然会感到很好笑,便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正巧听到清脆的啪啪声,一转眼便见被压在地面扇嘴巴的凌秦。

看到这一幕,姜氏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天她也没少教拳脚技击之法,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任由对方欺负呢?

她真的感觉这个师父不太好当,就不知道能不能退货退徒弟呢?

“你松开我!”荀灌拗着性子说道。

姜氏见此,便将其放开了。

荀灌撅着小嘴巴,一脸不忿地揉着手腕,看了姜氏一眼,却不敢说什么,怕再被对方给扔水里去。

呕气地跺了一下脚,轻哼一声走到荀恽身边去了,像小孩子般地撒娇鸣冤。

“叔父,他们俩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荀恽的手臂被摇晃着,抬眼看着姜氏,却是满心的无奈,他很想告诉侄女:叔父我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啊!

却也不好直接认输,强撑着说道:“今日本县尉骑马劳顿,不在状态,你且等来日,我定要讨回来!”

说完,不理会荀灌呆愣的表情,拉着她就朝长廊里走去了。

凌秦和姜氏面面相视,这位县尉大人来去匆匆,还真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凌秦说道:“也不知他的县尉之职是怎么搞到手的,哇,你看看落荒而逃的样子,还不如旁边的荀灌。”

风凉话说的很大声,也不知荀恽听没听见。

不过,荀灌却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看样子,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

...

轰隆隆!!

大地震颤,数万代甲士兵排成队,行进在山岳丘陵之间。

马踏地面卷风沙,隆隆作响,当先一杆将旗迎风飘荡,其上有一‘杨’字。

大军浩浩荡荡挺进黑山黄巾的势力范围。

领军之人是一白须老者,年过半百却依然是精神抖擞,表情沉稳内敛,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的模样。

前方马踏来一探路小将,来到近前,手持长枪抱拳说道:“杨老将军,前方八百里处有一山涧,其南边是五台山,北边便是黑山贼寇所在,附近常有黑山军出没。”

那老将捏须点头,缓缓说道:“传令将士们原地修整,辎重部队万不可懈怠。”

“喏!”

身后若干将领齐声应喏,纷纷调转马头,向各自所属部曲传达命令去了。

浩浩荡荡的大军成批次地停下脚步,原地休息。

...

雁门东郊。

张燕闻知有汉帝国大军到来,便连夜从郡城赶来。

负责东郊关隘防守的将领名叫黄龙,此人颇有才能,深得张燕器重,独领一军常年在此驻守。

张燕依旧是露着半边膀子,站在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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