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来到一处矮墙,这里围了很多人,凌秦个子高,站在边缘抬脚往里看。

姜氏好奇问道:“怎么样?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吗?”

凌秦抬着脚后跟,扯着脖子往里面看,一边回答道:“墙上挂着黄颜色的布娟,好像还有些密密麻麻的字,有两个太原兵在看守。”

“黄颜色的布绢?”

姜氏面露疑惑的说道:“难道是...皇榜?”

“皇榜?开什么玩笑?才不过两个巴掌大的破布而已。”

凌秦听到皇榜两个字,心中多少有些意外。

印象中的皇榜是那个样子的,可是眼前分明只是一块脏兮兮的黄布,一点皇榜的样子都没有。

稍微费了一番功夫,两个人挤了进来,站在第一排好无遮挡的看着‘皇榜’。

姜氏轻怼了他一下,“凌秦,读一读给我听。”

“啊?哦。”

凌秦下意识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墙面的黄布一脸懵逼。

心说:这是啥字哦,歪歪斜斜的谁能认清?

他这才记起来,古代文字与后世的大不相同,这一个字都不认得怎么读?

可是之前早就夸下海口,跟姜氏说过识字的呀,如果被戳穿的话,岂不是很丢面子?

管他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随便应付一下好了。

于是,凌秦准备自己杜撰一条皇榜出来,轻了轻嗓子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

怎知,他才念了七个字,就被旁边一个面相猥琐的庶民抢去话了。

“陆府诏令在此!!!”

那人生的尖嘴猴相,眉毛格外的粗重浓密,身上布衫到也干净,脖子上挂着袋子,一直延伸至小腿部位,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显得鼓鼓囊囊。

手里举起一卷灰麻布,走到中间空地,郑重其事地将灰麻布挂在皇榜之下。

很奇怪的是,那两名看守皇榜的太原兵像没有看见一样,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出手阻拦的意思。

灰麻布被挂在皇榜下面,仔细看会发现,其上所记载的内容,跟皇榜上大致相同。

只是在每一条新规定的下方,都有额外的很多小字加入。

凌秦这才看明白过来,刚才之所以没人负责诵读,原来大家都是在等这第二张告示的出现。

那个身上挂着布袋的人站在旁边,照着灰麻布朗声念道:“诏曰:先帝始定,但凡有心报效朝廷之商贾贵民,皆可凭捐献多寡购买相应职位。”

念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虚话以后,便开始接下来的正文。

“捐500石者升伍长,秩俸60石。”

“捐1000石者升什长,秩俸100石。”

“捐2000石者升伯长,秩俸300石。”

...

“捐10万石者,需举孝廉方可升至骑都尉。”

下面还特别写了一句话:“但凡各部所属骑都尉,均可自行招募兵士,务必尽除黄巾,匡扶朕之汉室!”

那粗眉之人念完,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怎么说的都有,却没有要捐钱买官的人。

凌秦听完皇榜内容,感觉那个汉灵帝真是作死界的楷模啊。

天灾人祸不断也就算了,你还买卖官职,知不知道一个升迁,底下会牵连多少人的利益?

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来交易,那个董卓看来也是个贪财之人,挟持小皇帝颁发这道诏书,竟然连军官都拿来做生意,还真是...

姜氏亦有同感,对灵帝买卖官职的这件事很是鄙夷,于是直言对周围的人说道:“灵帝昏聩无能,生前宠溺奸佞也就算了,还发布此类诏书,这般会市作风,我第一个不服气!”

闻言,凌秦被吓一跳,话已出口,捂嘴是来不及了,低声对她说道:“喂,你疯了,青天白日的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不怕被当成反贼抓起来?”

姜氏抬手指天,转头将眼神与他对视,淡淡的道:“你认为如今这个体制崩坏的乱世,还会有人管这等琐事吗?”

“姑娘之言在下不敢苟同。”

人群中走出一位翩翩公子,重衣华服,一见便知其为权贵子弟。

瞿恭虽无荀彧那般玉面郎君之颜,却颇具福寿之象,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种很持重的感觉。

肤白大耳,微微隆起的肚子,显示出他是一个胖子。

凌秦并不知这人是谁,不过看外表花里胡哨的,想必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在如今的太原城里可不多见。

姜氏眼角瞄了眼对方,只一眼便看出此人身份,眼中隐现一抹肃杀之意,转过身来与之对视。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自己被抓的那一刻。

时间倒退,距离凌秦穿越还剩20分钟...

铁链将犯人锁成两列,旁边有监卒提鞭巡视,姜氏是犯人中的一员,因刺杀某个做尽坏事的伯长,救出几个无辜女童,最后被团团包围抓住。

不过,所幸她当时脸被泥土遮掩,头发和衣服破破烂烂的,再加上打斗时堪比壮汉般的奇葩力量。

令当时的士兵没人看得出她是个女人,侥幸逃过一劫,被划归男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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