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天气很好,大地回春,白自行甚至很早便听到了喜鹊的叫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古人不爱驱赶喜鹊,在于他们认为,喜鹊是祥瑞之意,乐山将手中的石头差点扔出之前,立马被喜乐拦住了,在她们看来,这喜鹊在枝头乱叫唤两声都是好的。

乐水皱眉,正想替乐山把石头给扔了,转眼却看到白自行从屋里出来,手中的石头便被她扔掉。

乐山迎了上去,回禀道:“小姐,今天早上大人派了人过来。”

白自行点头。偏头便吩咐珠儿将早膳端过来。

珠儿今日心情有些好,眼中笑意丛生地一边放早膳一边道:“小姐,今日厨房做了鸡丝馄饨,这是夫人今早吩咐的,说是驱寒。”

白自行闻言失笑,哪有这种说法的?!

“倒不如说说,你有什么喜事?”白自行调侃她。

珠儿嘴角一凛,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出来。

原来厨房里有个好吃懒做的嬷嬷,珠儿每次去厨房领食盒都会被她奉承几句,称羡她是从将军府被小姐带过来,她不爱理睬她,没想到久而久之,便被嬷嬷怨恨上了,总是在她身后恶意中伤。而今儿早上,嬷嬷中伤她的时候,被桃寿院里的白战氏身边的毛嬷嬷听到了,开口狠狠地训斥了她,珠儿便好心情地到了现在。

白自行闻言若有所思,待珠儿下去后对乐山道:“珠儿是从将军府过来的,虽是一等丫鬟,但底气还是有些不足,你提点提点她,可别让人欺负了。”

乐山应下,转身便去同珠儿说了这些话。

用完早膳后,白自行便去了白居高的书房。只看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自行心中一跳,难不成,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没等她开口,白居高便自个儿说了:

“元姑,你大表哥让人传了话过来,说等会儿便过来拜见一下我。”

白自行眨巴了一下眼睛,看来,白椿才也收到了白忝的信件了。

白居高接着说:“我这阵子想了很多,总觉得不管如何,同族还是同族,以后总会有帮衬的地方,有些事情总是不能撒手不管。”

白自行沉默了半响,才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随即战氏便吩咐下去,让人备好酒菜,为后辈接风。

而白自行窝在院子里,难得落下一个清闲。今日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异议,只是,她与白居高的想法总是不同,那始终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不像她,一人惯了,就没有了为他人着想的想法了。

乐水回来后对她禀报了前院的事体,只说白居高语言上安慰白椿才三人一把,又送了许多珍稀的玩意儿,才将三人好说歹说地劝回了朱雀街的宅子。

乐山一旁,心里头痒痒免不了诽排了几句,她只是神色自若听完,便让她们下去了。

二人神色有些恹恹出去,心里都有些担忧,毕竟之前此事是白自行提起的。

而当事人倒没有多过担心,她只觉得,白居高一向对外人容忍惯了,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京畿又下了一场雨雪,雪不大,但夹杂着雨势头便有些猛。

前院的一棵大槐树倒了,吓到了一些下人,连着雨雪,连忙将已经被白蚁蛀空的大槐树连夜搬走。

天又晴了。

上元节到了。

府中结灯挂彩,下人把掩盖在道上的雪都扫空,连红梅也开得更加盛。

上元节,一说灯节,一说元宵节。白椿才三人又在元京,白居高便让他们过来府中用晚膳。

不过宫中有朝仪,白居高带了战氏与白珏进宫,白自行便留在府中。只是她头一次经历上元节,耐不住心中好奇,让马奴备了马车,带着乐山乐水、珠儿喜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街。

街上结灯逸彩,行人很多,马车很难过去,便吩咐将马车停在滴翠楼。

滴翠楼在元京最有名的街道中,在京畿的酒楼中也排得上名头,可珠儿回来报,却说雅间已经满了,只能在楼下。

白自行摇头正打算回去,可又看见珠儿与喜乐略微失望的表情,又听到马车外有人叫唤,她便让乐山出去瞧瞧。

“是宋公子,说正在雅间中,特意请您上去一同赏灯。”乐山回来报。

白自行想了想,她与宋玉敬有过几面之缘,又得到过他的相助,二人也算是有些渊源了,便同意他的邀请。

白自行出现在雅间之时,他正巧在喝茶,她一进来,转头便看见了她。

她今日穿了青绿色的对襟袄子,领口与袖口绣了些嫩黄色的梨花,露出了几截细白的手指,外面披了浅色的披风,如此简单的打扮,却让人在冷天感到一丝春意。而头上更加简单,只挽了一个小髻,斜斜地插着两支碧玉簪子,几缕青丝垂在白皙的脸颊。宋玉敬心中微微有些颤,笑了笑,明明扶风弱柳之姿,眉间却露出一股子英气。

宋玉敬想到她的性子,不由得对她更好奇了些。

乐水推着她到他面前,宋玉敬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乐水。他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她便也让乐水下去。

宋玉敬用热茶水洗了洗天青色的瓷杯,一缕热水汽往上涌,对面的人便有了一丝仙气。

他给她倒茶,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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