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吗?”韩微嘴里嘀咕着出了军衙,大周能统兵御敌的将帅不少,他认为这一回最合适的莫过于横海军节度使兼霸州都部署的徐羡。

此人虽然年少,可是在战功却十分显赫,在淮南打过几个漂亮仗,在幽州也刚刚胜了辽军,还曾统领吴越军占领唐国常州重镇。

最关键的此人名声不佳根基不深,若真有不轨的心思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拥立他。尤其是他与太后有私情,因太后之故也不会轻易篡位。可惜也正因此朝中无数人反对他,连自己父亲也更支持赵匡胤统兵。

韩微如此关心统帅的人选,甚至是用苛刻的目光看赵匡胤,因为这件事不仅因为关系着大周的存亡,同样也关系着韩家满门生死。

若是赵匡胤率军北上的途中,上演和郭威同样的戏码,以韩通的性格绝对不会屈膝投降或者坐视不理,赢了自是没得说,若是输了当是灭门之祸,这叫韩微如何能不忧心。

尚在年关,街市之上十分的热闹,即使已近黄昏将暗仍不散去。韩微夹在人群之中忧心忡忡的往家里走,路边捏泥人的老汉冲他有气无力的吆喝着,“郎君买个泥人吧,拿给家里的娃儿耍,老汉一天都没开张了。”

韩微抬头看了一眼,见草把子上插着的泥人颜色鲜艳憨态可掬,开口道:“给我拿五个!”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老汉大喜忙不迭摘了五个泥人递了过去,见韩微递来铜钱道:“不敢多收郎君的,只要五个铜钱就够了!”

“好,就给你五个!”韩微给了老汉五个铜钱,把剩下的几个铜钱随手丢给路边缩成一团念念有词的乞丐。

乞丐见了落在身边的铜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蹭的趴到地上去捡,像是念咒一样快速的说着,“点检坐天子!点检做天子!点检做天子!……”

韩微闻言两眼瞪得滚圆,只觉一股冷风钻进衣领子里面,不仅打了个寒噤,他上前将捡钱的乞丐扑倒,喝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俺的铜钱!俺的铜钱!”乞丐不理韩微的质问,挣扎着去捡地上的铜钱,“别抢的铜钱!”

卖泥人的老汉上前拍拍韩微的肩膀,“郎君,这乞丐心眼不好使,你问他也是白搭!”

韩微也觉得自己鲁莽了,他放开乞丐拍拍身上的灰尘,对老汉道:“老丈刚才可是听见他说‘点检做天子’。”

老汉点了点头,“确实是了犯忌讳的话!”

“老丈可知道这话是谁叫他说的?”

老汉摇头道:“不知,老汉平时就在此处摆摊,并不曾见过这乞丐,今日一早就见这乞丐在这里大喊。”

韩微追问道:“那他叫喊的时候可被旁人听了去?”

老汉点头道:“上午比现在还要热闹些,那犯忌讳的话自是被人听了去,不过他心眼不好使谁也不会当真。两个巡街的差役将他揍了一顿便不再言语了,差役还从他身上拿走一小袋子铜钱!”

“多谢老丈了!”韩微再次取出一把铜钱塞到老汉手里转身就走,只是他去的不是家里,而是沿着御街一路到了柳河湾,进了最大的赌档。

虽然天色尚早,可是正逢年关赌档之中已是人满为患,伙计见了韩微立刻热情的招呼道:“韩衙内,好久都没有见你来了,下面人多不如到楼上雅间,李衙内、陈公子也在上面。”

韩微一个注定没有仕途人,虽是官宦之家却没有强烈的上进之心,他家中又有钱财,自是要快意人生,也是个五毒俱的人物,是青楼和赌档的常客。

“不必了,我只是从这里路过没带多少钱财,就在下面随便玩几把!”

“衙内没带钱无妨,咱们这里有钱借给衙内,现在只要五分利,等你得空了再还就是!”

韩微不耐烦的道:“滚开!”

见素来好性格的韩衙内突然发火,伙计便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韩微的目光再偌大的赌档里面巡视一圈,找了个人多的偏僻的地方凑了上去。

“快下注了,买定离手,要开了!”

坐庄的伙计的大声的吆喝着,韩微随手拿了几个铜钱丢在桌子上面,一边赌钱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周围的说话。

赌档里头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上到衙内公子下到街头青皮,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内容自也是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是真是假就无从辨别了。

等了半天,韩微也不曾听见自己需要的内容,正要转身去别的赌桌,就听见有人压着声音神秘兮兮道:“我跟诸位说这皇帝马上就要换人了!”

坐庄的伙计的摇着筛盅问道:“新皇帝不是刚刚登基才半年吗?”

“你整日的在这里摇骰子知道什么……我们说我们的,你只管开筛盅!”

“张兄究竟知道什么秘辛快给我们说说!”

“我给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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