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翁姑娘在一起多接触接触,母亲那点心思,欧阳向前是知道的。

这一次,翁海棠见到欧阳向前和他的母亲,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她也想和欧阳向前在一起多呆一会。

欧阳向前点了四杯上好的红茶,还要了几个点心。

“欧阳老师,你鼻子现在还流血吗?”翁海棠非常关心欧阳向前的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自从回到京西,工作定下来后,我就没有再流过鼻血了。以前,自己不知道爱惜身体,拼命读书,营养又不好,我现在比较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欧阳老师是在哪里读的书?”

“我在淮中读的书——就是淮中师范学院。”

“我上次遇到欧阳老师的时候,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怎么会出现在物资学校的门口呢?”

谈话有深入的趋向。

“说来话长,情况是这样的:我在淮中师范学院读书,毕业以后很可能会分到苏北地区几个县,可母亲一个人在京西,我家有一个亲戚在京西物资学校当老师,她想帮助我,便和领导提了这件事情,当时,物资学校正好缺一个教务员——就是专门安排课务的。”

翁海棠听的很认真。

欧阳向前喝了几口茶,接着道:“那天早上——就是我遇见你的那天,我坐长途汽车从淮中赶到京西。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赶到物资学校。”

“你那天是来报到的吗?”

“不是,物资学校的领导想见见我,最后再决定聘用不聘用我。”

“他们聘用你啦?”

“没有,那天,我连校长的面都没有见着。”

“他们让你来,却又不见你,这是为什么?”

“教务员的工作被物资局一个领导的侄子捷足先登,当天上午刚定下来的。我家的亲戚在学校只是一个普通的讲师,人微言轻,我到他们学校当教务员的事情就黄了。亲戚跟我说了这个情况以后,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鼻血就流下来了。”

敢情欧阳向前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才导致流鼻血的。

兴致勃勃地从几百里之外的淮中坐汽车赶到京西,突然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欧阳向前的命途也太坎坷了。

只有这么几句简单的交谈,翁海棠大致了解了欧阳向前的家庭情况,欧阳向前和母亲相依为命,至少,在京西,母子俩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母亲身边有人照顾的话,欧阳向前是不会想办法分到京西来工作的。

老人家想了解一下翁海棠家的情况,但被欧阳向前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觉得母亲有点过分,初次见面,又是在这样一种偶遇的情况下,打听一个女孩子的家庭情况是很不合适的。

翁海棠心想:也许是欧阳向前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再加上妹妹翁秋菊闹着要下楼去看其它花灯,翁海棠不得不起身告辞:“伯母,谢谢你们的茶和点心,欧阳老师再见,伯母再见。”。

翁海棠明白伯母的意思,可欧阳向前突然中断谈话,她不得不选择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翁海棠慢慢想明白了,欧阳向前之所以中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可能是因为欧阳向前的个人问题已经有着落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看上她。像欧阳向前这么既优秀、又英俊的小伙子,从事的又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

翁海棠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可笑、异想天开,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欧阳向前。

想到这里,翁海棠也就释然了。

回到家以后,大嘴巴翁秋菊把翁海棠路遇欧阳向前的事情跟母亲令狐素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