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帐内对质以何果夫的胜利告终,但王孝杰对于豆卢瞻只是重责三十军棍并禁足,并没有像对待贺拔韬他们那样直接斩首,究其原因还是豆卢瞻出身名门大家,王孝杰对此还是非常忌惮的。

劫后余生的何果夫并没有感到庆幸,而是在入夜之后悄悄来到了贺拔韬的营帐之中。

贺拔韬刚刚巡营回来,又看了一会儿兵书,刚刚准备睡觉,听闻何果夫求见,又赶紧披衣回灯相见。

“怎么矮奴?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何果夫的面色凝重:“我要对你说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什么事?”

何果夫向帐门方向看了一眼,贺拔韬当即会意,大声冲着门外值守的牙兵喊道:“你们下去休息吧!”

牙兵闻言便告退。

贺拔韬这才问何果夫:“到底什么事?”

何果夫凑近贺拔韬悄声言道:“有内奸!”

贺拔韬一愣:“什么内奸?吐蕃的细作吗?”

何果夫摇摇头:“你今天还没察觉到吗?豆卢瞻今日在王将军的面前竟然将我凭借西突厥骑兵判断论赞婆进攻时间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他正被软禁,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了!”

“如此想来,你不觉得后怕吗?!”

经由何果夫这么一说,贺拔韬想起了豆卢瞻今日在王孝杰面前的种种,顿时后背一阵发凉。如果不是何果夫力挽狂澜,恐怕贺拔韬等人现在已经凉了!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要置我们与死地!”,贺拔韬咬牙切齿。

何果夫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现在还无法判断,今晚过来找你就是想排除一番”

“如果今日帐内对质我不敌豆卢瞻的话,死的人就是你、我、赫连庆,我们三个不可能自己害自己,所以排除”

“接下来就剩文搏兕与崔勇了,我凭西突厥骑兵判定论赞婆进攻这件事就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

贺拔韬眯起眼睛:“应该不是文搏兕吧!他跟你关系那么好,他与你的关系可比刎颈之交,应该不会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

何果夫用右手食指敲着案几:“那就只有······”

“如此排除下来,就只有崔勇了”

何果夫的神情更凝重了,崔勇当初可是救过自己命的,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崔勇会在背后捅自己刀子,可是······

贺拔韬叹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先不管内奸是谁,我们得先搞清楚,为什么内奸会将矛头对准我们?”

何果夫还是摇头:“我也判断不准,或许是你、我、赫连庆三人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或者全都与内奸有私怨,所以他想借豆卢瞻之手除掉我们”

“也或者这个内奸与吐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要借豆卢瞻之手除掉我,为吐蕃省下一些麻烦”

“目前最有可能就是这两个原因,但我也说不准到底是哪个,反正很棘手!”

贺拔韬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崔勇平时挺好相处的,他从来没犯过什么军规,我跟赫连庆贺都没有责罚过他,怎么可能有私怨?至于你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你一个军奴怎么可能得罪他一个校尉”

“我也正恼”,何果夫伸手扶着额头,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崔勇不是那样的人。

贺拔韬抽出横刀来,用刀尖挑了挑油灯的灯芯:“你有没有办法把他找出来?”

何果夫回答道:“有,不管这个内奸捅我们刀子的动机是什么,他都不会只捅一次就躲起来,他一定会找准机会再下手,直至把他想弄死的人弄死”

“我们可以设一个计,引他出动出手,只要他一出手,我们就能抓到他!”

贺拔韬拿过一块布擦拭着横刀尖:“引蛇出洞?”

“嗯,我们明天得这样······然后这样······,这个内奸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就能将他抓出来了!”

贺拔韬将刀收回刀鞘:“好,我明天就安排!”

另外一边,宁胡城西百二十里的焉耆城讨击使府。

晚上天凉,故而讨击使府正堂供着几盆炭火,烤的正堂充盈春色。

“呼”

一些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将炭盆里的炭灰吹落在精致华美的地毯上。

在炭盆旁伺候的婢女见炭灰落在地毯上,急忙找来一块薄薄的铁片搭在炭灰旁,轻轻将地毯上的炭灰吹到铁片上端走。

炭盆正挨着顶梁柱,而顶梁柱前方两尺的地方则跪着两个不停颤抖的人,一人紫面,一人肚皮垂到地上,正是论赞婆与阿史那馁子。

在二人面前,是一个三层台阶的小高台,台上坐着一个面庞白皙,五官周正,头发斑白的五十多岁男子,他便是大名鼎鼎的论钦陵!

“你们还有脸回来?”,论钦陵抓起案几上的一把刀扔在论赞婆与阿史那馁子面前。

论赞婆被吓的够呛,他跟了论钦陵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论钦陵扔刀给自己。

“简普(哥哥),我······”,论赞婆抬头看了论钦陵一眼,又赶紧将头低下。

“没用的东西!先是折了两万人,又折了七万人!你也算是打过不少仗的!这一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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