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论钦陵上下打量着何果夫:“怎么说?”

何果夫喝了一口酒:“要真的捋安西之地的归属的问题,便要从头说起”

“想前汉武皇帝派大将平定西域,至前汉宣皇帝时设西域都护府管辖西域,那个时候吐蕃在哪里?吐蕃的先祖们还在裹着兽皮,提着木棍跟野狼抢地盘吧!”

“后汉、曹魏两朝皆继承前汉意志,统辖西域,那时的吐蕃又在哪里?”

“如此算来,安西是不是应该是汉人故土?我们王将军奉承天子命,率军经略安西,是不是收复故土?”

论钦陵被何果夫呛到了,他支支吾吾不能应对:“这······”

何果夫伸出右手食指蘸着洒落的酒水在案几上胡乱画着:“要说据正道而临有罪,也是我们据正道,大论有罪。想大论有罪之身怎么敢在正道面前大放厥词,指手画脚?”

“你······”,论钦陵还是不能应对何果夫的话,他再望向何果夫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威势压了过来,挤他的喘不上气。

诸将见论钦陵吃瘪,皆哈哈大笑,向何果夫投去赞许的目光。

王孝杰的怒气也因为论钦陵的哑口无言而消散大半,他一脸欣慰的看着何果夫,不住的点头。

而论钦陵虽然暂时吃瘪,但也还未到窘境,他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汉人才行的叉手礼给何果夫:“还未请教尊驾是······”

何果夫回了一个叉手礼:“我就是大论日思夜想,恨不得手刃了的何果夫”

论钦陵讪笑道:“彼此彼此,难道尊驾就不想手刃我?”

何果夫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想!想得我是夜不能寐。可大论前面有数十万兵马,要想砍下大论的脑袋,得先将大论面前的兵马收拾了”

论钦陵会呛道:“尊驾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何果夫冷笑道:“我能用一千人破贼两万,又能用五千人破贼七万。现在我们有数万人,吞下大论百万大军不成问题!又何惧区区的数十万?”

“哼!”,论钦陵再次吃瘪,他一甩衣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诸将见状,皆高声叫好,大帐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开了,充满了欢声笑语。

论钦陵还是不甘心,他连续饮下两杯酒之后,又一抹嘴角,向何果夫发动了攻势:“我听闻周朝人才济济,五门七望繁盛一时,杜如晦、房玄龄之辈层出不穷,怎么到现在要让一个下贱的军奴来指挥大军呢?莫不是你们周朝人才耗尽,仅剩下一些卑贱的野夫?”

何果夫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论钦陵的面前,学着论钦陵刚才看韦怀恩的样子打量论钦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论钦陵见何果夫如此样子,挺直了腰板,扬起头颅:“怎么?戳到尊驾的痛处了?言中周朝的要害了?”

何果夫摇头:“那倒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大论是不是因为披着狐裘而染了一身的骚气,怎么连说话都带着狐臭味!”

“你!”,论钦陵被何果夫说生气了,何果夫这是在骂人!

言罢,何果夫又走到大帐中央,侃侃谈道:“大论你没去过中原,也难怪没见识,我们大周犹如长青之树,四季茂盛,花果飘香。诸如房玄龄、杜如晦之类的人就如同树上的叶子,数都数不清”

论钦陵反问道:“那怎么会让你这么一个奴来指挥大军呢?还不是因为树死叶枯!”

何果夫回答道:“大论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大周是礼仪之邦,做人做事讲求一个礼。遇到上等人,我们会派出上等人以上等人的礼节去对待,遇到中等人,我们就派出中等人以中等人的礼节去对待”

“而遇到下等人嘛!当然要派出下等人用下等人的礼节去对待”

论钦陵怒了,他一拍案几指着何果夫:“你说谁是下等人?!”

“当然不是说大论了,大论何必如此动怒?”,何果夫坏笑道:“遇到狗的话,我们大周就不需要用人的礼节对待了,直接派下等人用棍棒打走就好!”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果夫是最低等的军奴,没什么脸和面子,也就不需要顾及面子。对付论钦陵这种有高地位的人,直接以自爆式的语言对待就行,反正最后吃亏的是论钦陵。

“你放肆!”,论钦陵勃然大怒,“蹭”得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何果夫。

王孝杰见状,马上也站起来,冷冰冰的对论钦陵言道:“大论想要干什么?”

诸将也都站了起来,右手握住了佩刀随时准备拔出来。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中军大帐中满是火药味。

片刻之后,论钦陵突然笑了起来,他俯身拿起酒杯敬王孝杰:“今晚是你我故人叙旧,将军不该横加刀兵,这样有违你们周朝的礼制”

王孝杰配合的将酒杯端起来,笑呵呵言道:“那就先请大论将刀兵手起来,以免伤了友情”

自此之后,论钦陵也不再主动言语攻击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孝杰聊着天,两人每次眼神交流都伴随着战术假笑,看着实在尴尬。

在这期间,王孝杰不断的给何果夫使眼色,让他继续摧残论钦陵。

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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