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水南岸与王孝杰对峙的论钦陵知阿史那馁子与论赞婆在宁胡城被打败之后,害怕北岸的王孝杰渡河攻击,于是主动撤退。

而王孝杰在论钦陵撤退之后也没有出兵追击,也主动退军,准备前往宁胡城。

经过四天的行军,王孝杰与阿史那忠节于长寿元年十月二日率大军来到了宁胡城。

贺拔韬在得到消息之后,一大早就率旅帅以上军官守候在宁胡城南门等候。

午时初,王孝杰大军来到了宁胡城南门,贺拔韬急忙上前跪地请道:“下官贺拔韬,率宁胡城诸将恭迎王将军,阿史那将军”

王孝杰其人,额头高耸,双眼狭长,左脸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自太阳穴下一直延伸到嘴角附近,双手短而宽,骑乘一匹枣红色的高大战马。

阿史那馁子其人,面似镔铁,鼻隆而修,颧骨高高拱起,两颊深凹下去,肥大的嘴唇遮不住两只硕大的门牙,骑乘一匹黑马。

“嗯”,王孝杰应了一声,转而扫视宁胡城众将领:“豆卢瞻呢?”

贺拔韬回答道:“在宁胡城内”

“为什么不出来迎接?”

“呃······”,贺拔韬回答不上来。

“进城”,王孝杰一夹马肚子,扔下贺拔韬等人大摇大摆进了宁胡城。

贺拔韬急忙跟上去,随后将王孝杰引入早已准备好的中军大帐中。

王孝杰的屁股刚刚落在胡凳上,便对贺拔韬言道:“你这次打的不错,先破论赞婆两万大军,又破阿史那馁子七万大军,功劳不小,我会如实表奏给圣人,为你请功”

圣人是唐朝臣子对皇帝的称呼。

贺拔韬急忙单膝跪地谢恩:“下官谢王将军,但此次宁胡城之战首功不在下官”

“嗯?那首功是谁?”

贺拔韬转身向帐外喊道:“把矮奴叫进来”

帐外的赫连庆闻声将何果夫引进帐来。

贺拔韬指着何果夫对王孝杰言道:“他叫何果夫,我们先以一千军士击破论赞婆两万大军,以五千军士击破阿史那馁子七万大军,都是他献的计策,他还曾深入敌营,劝······”

“军奴?”,王孝杰还不等贺拔韬说完,便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何果夫言道。

本来贺拔韬想让何果夫穿着得体见王孝杰,但何果夫却坚决反对,何果夫觉得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现在的身份还是军奴,如果穿着不符合身份的衣服,恐怕会引起王孝杰的厌恶,于是贺拔韬也就同意了。

何果夫回应道:“是”

“犯了什么罪?”

“家翁曾为逆贼越王幕僚,任越王府长史”

“哦,想脱奴籍?”,王孝杰对于何果夫的出身并没有大的反应,他也曾沦为阶下囚,仰人鼻息,如此感同身受,让他对待因罪入奴的人还算客气,这一点与叛逃的昭武咄恰恰相反。

至于阿史那忠节,他对于军奴也不苛刻,他是高位者,没必要跟一个卑微到尘埃中的下贱人计较,更何况这个下贱人也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利益。

“想!”,何果夫毫不犹豫的回答了王孝杰的话。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何果夫当然不会因为谦逊而让它溜走,正所谓机遇可遇不可求,该出手时就出手,。

再说了,王孝杰的言语说辞简短,言简意赅,这说明他并不喜欢绕弯子,如果何果夫因为谦逊而绕弯子的话,不但不会引起王孝杰的兴趣,可能还会招致王孝杰的反感。

“嗯,知道了,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表奏给圣人,你能不能脱奴籍,我没有决定权”

“小人谢王······”

“好了,出去吧!”,王孝杰没等何果夫说完,便向他下逐客令。

何果夫错了,何果夫真的错了,王孝杰并不是不喜欢绕弯子,而是一个实打实的直男!钢铁直的那种,原子弹都炸不弯!

何果夫离开之后,王孝杰便问贺拔韬:“豆卢瞻呢?叫他来见我”

豆卢瞻便让赫连庆去带豆卢瞻来中军大帐。

豆卢瞻跟着赫连庆进了中军大帐之后,还未等王孝杰与阿史那忠节开口,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下官有冤啊!下官有冤!!”

在长安的时候,每次豆卢瞻做错了事情,豆卢钦望要请家法的时候,豆卢瞻都用这一招,又哭又闹。

豆卢钦望一看见豆卢瞻嚎啕大哭,心一下子就软了,急忙又去安慰豆卢瞻。

往往到了最后豆卢瞻不仅没有得到惩罚,还会借着苦恼顺带敲诈豆卢钦望一笔巨款。

这招好用是好用,但问题是在豆卢瞻面前的不是豆卢钦望,而是钢铁直男王孝杰,根本就不吃豆卢瞻那一套!

“起来!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给我哭丧!”,王孝杰见豆卢瞻这个娘们唧唧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一拍案几对豆卢瞻大吼道。

豆卢瞻被吓了一跳,顿时愣住了,鼻涕就在这时悄悄流进了他的嘴里······

旁边的诸将看见豆卢瞻这幅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有什么事快说!”,王孝杰瞪了诸将一眼,不耐烦的对豆卢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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