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竟然让王体乾有些不知所措。

而看着王体乾那张老脸上茫然而又惊愕样子,崇祯自己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忍着笑非常配合的问了一句:“啊,此话怎讲?”

“这。。。。。。这。。。。。。”王体乾被问的一愣,那些原本早就准备好的应答,一时间竟然都在脑海中搅成了一团,竟不知要如何说起。

好在,王体乾大风大浪经过不少,一时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看着端坐在面前的皇帝,心中不由得暗暗的点点头,皇帝如此年轻竟然就能做到荣辱不惊,实在令人惊叹。并且看那面带微笑的样子,怕是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如此看来,自己走主动投靠这一步,便走的非常合适了。想到这里,王体乾连忙垂下头说道:“没想到,皇上您已经有了固权的方法,看来老奴是班门弄斧了,还请皇上恕罪。”说完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头。

崇祯坐在椅上微微皱了皱眉,他其实并未听懂王体乾在说什么,不过后世的那些文学作品毕竟没有白看,他知道这时侯千万不能露怯,稍稍想了想便顺着王体乾的话说道:“方法当然已有,不过你既然费尽心思的将朕赚到这座冷宫之中,不听你说,岂不是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说吧,朕听着呢!”

“呼。。。。。。”王体乾暗暗的呼出一口气,皇上能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便证明皇帝对自己还有几分的信任,看来之前帮助皇后张嫣所做的那些事,并没有白做。

王体乾微微抿了抿嘴,心中一阵紧张。他暗暗苦笑了一下,早已记不清这种紧张的感觉有多久没出现过了。王体乾将心中的紧张强压下去,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皇上,其实不用老奴说您也一定知道,现如今咱们的大明已是危机重重。北方,为了防范建州女真部的作乱,朝廷每年靡费巨资,致使财政举步维艰。而南方,那些东林士大夫们却瞒报田土,兼并土地,使承赋之田日益减少。即便如此,那些文人们还为求一己‘清名’视朝廷宪令于不顾,使本就缩减的国家赋税连年拖欠。长久以往,大明国力必被耗尽。到那时,难说没有。。。。。。没有亡国之危。”王体乾说到这深深的将头抵在地上。

崇祯微微点点头,王体乾所说的这些,虽然相比后世那些专家的研究结果而言,肤浅片面了很多,但作为一个身在此山的古人而言,也算不错了。便说道:“嗯,说下去。”

“是。若想改变这种种的弊病,政令,财政,军事便都要有所变革。那如何才能控制这关乎国运之变革?老奴思之,便只有一条。。。。。。”

“那一条?”

“稳固皇权,使圣天子之令不被掣肘而通行天下!”王体乾说到这猛地抬起头眼光烁烁的望着崇祯。

崇祯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老太监,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难道现在有人敢阻挡皇权政令吗?”

“当然有。老奴刚刚已同皇上说过。”

崇祯微微回想了一下,说道:“你是说那些东林党?那些士大夫?”

“是。”

“呵呵。”崇祯轻笑了两声,原本以为这老太监能说出什么新的东西,不过还是明末党挣的那一套。

听到崇祯的笑声,王体乾并不慌张,而是继续说道:“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朝中的。。。。。。阉党!”

“阉党?”崇祯先是一惊,而后有些好笑的看着王体乾。

“是。虽然老奴也被归入阉党,但是这阉党也同代表南方士大夫的东林党一样,都是阻碍皇权稳固的恶党!只有朝中再无朋党之耗,才可使天子政令通达,才可使国库充盈,才可使军队强锐。那时,外可御敌于境外,内可裕民以太平。”

“现在,朝中可是阉党势大。”

“是的,老奴知道。阉党之势不仅在朝堂之内,即使这皇宫内院也是如此。否则老奴也不会费尽周折才能见到皇上。而皇上也不会不敢食用宫中食物。”

崇祯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王体乾,心中暗想:“他这么说阉党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小老头,是想拿阉党当见面礼?够阴险的。不过这样一来,他可算是将他自己的所有退路都掐死了。如果自己不接受他的效忠,恐怕阉党和东林党都会要他的命,也够狠的。”想到这,崇祯点点头说道:“起来说吧。”

“是,老奴多谢皇上隆恩。”王体乾说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而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腿脚,便垂手站立在一旁。

崇祯一直等着他站好之后,才一边回想着后世的记忆一边开口问道:“王体乾,朕知道,现在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已经占据了朝堂上几乎所有的重要位置,内外大权几乎都在他的手上。不仅内臣之中党羽众多,就连外廷诸臣中也有不少他的人。对了,像文臣中被称为“五虎“的崔呈秀等人;武臣中被称为“五彪“的田尔耕、许显纯等几人。啊。。。。。好像还有什么“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名号。朕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体乾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听完,才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这些话是听那些东林的人说的吧?”

“怎么?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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