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人倒了一杯葡萄酒,只见酒液深红如血,透过琉璃杯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

李石头和小夜饮了一口,只觉得入口稍觉酸涩,却是回味甘香,果味浓郁,果然不同凡响。李石头觉得好喝,第二口就大口把杯中酒喝光了。

刘升笑道:“李兄弟,这葡萄酒却是要小口慢慢品味的。”说完忍不住瞟了一眼小夜。小夜正凝神品味葡萄酒,对刘升的眼神和话中之意似乎毫无所觉。

李石头连喝了两种酒,酒混在一起更加上头,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不自觉的无比兴奋,心道:“怪不得师父爱沽酒喝,这酒中果然大有乾坤。以后不妨多多益善。”

刘升又给二人讲些泰州风物,什么货品在这里好卖等等,刻意卖弄自己的学识,不知不觉已近申时。刘升道:“二位既然想在岚县做些生意,不妨多留几日。我与两位相见恨晚,二位可到我府上落脚,也好多多亲近。”说罢又瞟了一眼小夜。

李石头已是喝得满面通红,兴高采烈道:“正要如此,刘兄是好汉子,我们多多亲近,晚上我来做东,咱们再喝。”听了这话小夜忍不住白了李石头一眼。

刘升哈哈大笑道:“李兄弟说笑了,来到岚县如何能让李兄弟做东。”安排长随回去家里报信准备,自己仍是带了李石头和小夜步行。

刘家在岚县是真正有势力的,但刘押司老奸巨猾,懂得做人要低调的道理,在城中的宅邸并不很大,外表看也并不起眼,但内里装饰华丽,所用物品穷奢极侈。

刘升给李石头和小夜安排了一间客房,把货担也放进了屋里。过不多久,又有下人来请二人前去宴饮。刘升在自己家中又摆了一桌宴席,席上先上了很多中原罕见的水果,说是让小夜尝鲜。

水果之后又是酒菜,不觉已是天黑,刘升命人将灯掌了,又是酒过三巡,刘升喝了不少酒,又开始想办法增加小夜对自己的好感:“在下的师门,在泰州武林是说一不二的门派,在下的师父'风雷刀'邢雷,就是放眼整个南楚武林,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年轻时就凭一把长刀挑了横行漠北的黑风匪寨。”

李石头听得一愣一愣的,钦佩道:“那刘兄的武功一定非常高强了。”

刘升得意道:“不敢说十成十,师父的九成武功,我是学了来的。”说罢一时兴起,叫随从把自己的长刀拿来,在院中舞起刀来。

这长刀门的刀法确有独到之处,刘升也确实得了师父邢雷的一些真传,刀舞得法度森严,加上刘升喝了不少酒,比平时又多了几分酣畅淋漓的刀意。停下之后,刘升也觉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石头鼓鼓掌道:“刘兄的功夫比那清风山的道士和那吴家拳的吴先生都要厉害了。”

刘升听李石头那自己与那道士和吴四作比较,心中不悦,但看见小夜似乎看得兴致盎然,也就不计较了。

“李兄弟背后那也是刀罢?你一人打倒许多四分堂的泼皮,想必功夫不浅,不如下来我俩切磋切磋。”刘升还未尽兴,有心在小夜面前出风头,因此邀请李石头下场切磋。

李石头还未说话,忽听小夜说道:“他那粗浅的乡下把式,可比不得刘公子的功夫俊。今日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房休息,明日还要向刘公子请教当地风物。”小夜也喝了不少酒,说话时面带酡红,声音慵懒,灯下更添艳色。

刘升一见,心驰神摇,赶忙答应了。

李石头今日连着喝酒,确实有几分酒意,回了房间,却知道不上床,抱了被子往地上一滚,已经睡着了。小夜似乎也是不堪劳累,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发出了极细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