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余岁的胖胖老者迎了出来,见了邢雷,那胖老者抢上前去把住邢雷臂膀,泪流满面道:“邢师傅,你来的巧,升儿的仇可以报了!”说罢痛哭流涕。

邢雷一惊,忙问道:“出了何事?升儿呢?”

那胖胖的老者正是刘押司,也不说话,拉着邢雷走入刘府,穿堂过院,来到后院一处房间,只见房中桌上放着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的正是刘升的尸体。

邢雷一见徒儿的尸体,也是大有悲意,指着尸体问道:“怎,怎会如此?”

刘押司悲声道:“今早升儿被手下发现倒毙在这屋内,屋内还有另一心腹长随的尸身,二人全身皆无伤痕,县衙仵作来此查了一上午,也没在尸身上找到伤痕和死因。”

邢雷听了围着桌子绕了几圈,一边绕一边仔细端详刘升的尸身。他原有事要前去冀州方向,路过岚县,想着徒儿刘升自离开师门已有三四年未见,既路过此地,正好过来看看。没成想差了一天,徒儿刘升已变成尸体躺在这里。

“把那发现尸体的长随叫来。”邢雷沉声吩咐道。

刘押司忙把发现尸体的长随刘五叫了来。邢雷让刘五把发现尸体时的情形细细说了。原来刘五等几名长随知道昨晚刘升要对货郎夫妻下手,一直等着同伴前来招呼办事。没想到等了一晚也没人过来招呼他们,客房和刘升所在后院都没什么动静。等到天光大亮,刘五等几人觉得不对头,就让刘五去少爷那里问问。刘五到了刘升所在的房间,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刘五门口听了一会,伸手推了推房门,房门并未上栓应声开了,刘五往屋内一探头,就看见少爷和另一长随的尸体倒在地上。

邢雷听了经过皱眉不语,想了一会问道:“你说昨夜一直等着升儿叫你办事,是要办何事?”

刘五一脸尴尬,看了看刘押司,刘押司怒斥一声:“这是升儿的师父,还有何话不能说!”

刘五这才把昨夜刘升的盘算跟邢雷说了。邢雷和刘押司听了对刘升的龌龊心思不以为意,却对李石头和小夜二人留了心。

邢雷问道:“这二人可还在府上?”

刘押司也不知道,看向刘五,刘五赶紧答道:“还在还在,叫了几个兄弟看着呢。”

邢雷点点头:“做的不错。”说罢又围着刘升尸身绕了两圈,动手把刘升衣物扒下,仔细查看尸体。

邢雷毕竟武林中人,对武林中的杀人手段知之甚详,仔细查验两遍,就在刘升尸体腋下发现一个红点。扒了那长随尸体的衣服查看,果然同一地方也有同样的红点。

邢雷点点头,道:“把那货郎夫妻二人带来。”

不多时李石头和小夜被带到这里。李石头心里发虚,很是局促不安。小夜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

邢雷没想到二人如此年轻眯着眼看了二人一会,沉声说道:“二位好手段。”

李石头咽了口唾沫道:“不干她事,全是我一人所为。”

小夜听了李石头的话不禁手抚额头,连连叹气。

邢雷和刘押司都是一愣。邢雷本不太相信这二人如此年轻,能有如此老到的杀人手法,本想诈一诈,没想到李石头那么痛快就招了。

刘押司恶狠狠的说:“既如此,二位就要给个交代了。”说着示意下人把屋门关上。

小夜忽然开口道:“如果刘升昨晚阴谋得逞,我夫君现在已喂了鱼,我已被他强迫失身,可有人会给我们交代吗?”

刘押司狞笑道:“你们的贱命,如何跟我儿子相比?”他此时身边有邢雷撑腰,谅这两个小辈不会是邢雷对手,因此干脆撕破脸皮。

邢雷却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心中暗忖:“升儿的功夫我是知道的,风雷刀已有七分火候。这屋里并无搏斗痕迹,若不是阴谋诡计,就是武功相差较多。”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二人师承何人,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让你师门给个交代。”

小夜冷冷道:“你们的贱命,如何够资格让我们报出师门?”

邢雷勃然大怒,就要起身出手。忽听李石头喊了一声:“且慢!”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牌亮在手中。

原来李石头听邢雷问到师门,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九重天令牌,也不知有没有用,先拿出来应付一下。

邢雷见了铜牌,一脸疑惑,不明所以。旁边刘押司见了这铜牌,却似如遭雷亟,面如土色,站起身来体似筛糠,竟跪了下来,口中道:“大,大人,小的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多有得罪,罪该万死!”说罢竟在地上叩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