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出来给我们住竹楼上下两层,说是竹楼,并不是竹子搭,而是院子里是竹子,清幽安静。风一吹,满院竹子沙沙响,鼻端充盈着一股淡淡竹子青涩涩香气。
姐姐和我住一间屋里,青鸾夫人送了药来,她替我擦身上。那药带着股苦苦香气,擦上之后凉凉,一下子就解了痛,淤肿也渐渐散去。
“这可真是好药,姨母脸上冷,可是对人好,娘没说错。”
“哥哥呢?”我小声问。
“哥哥住对面那间屋,你看,看见灯亮了吧?”
我看到了,而且,我们朝那边看时候,哥哥他正出门,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沐浴过换了衣裳,头发还没有干,哥哥他看起来也不是路上那种样子了,换了件素白长衫他看起来象个书生。
“哥!”
我直起身来,他走过来床边坐下:“小妹怎么样?”
姐姐解释说:“用了姨母送来药,小妹说身上已经不疼了,果然是好药。刚才我们送来饼和汤我们吃了,哥你可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
哥哥摸了下我头,然后又拍了拍姐姐肩膀。
虽然他没说话,可是那种长兄宽厚展露无遗,姐姐抹了抹眼,出去看了一眼,并没有把门窗关上,转身回来坐下。我左边是哥哥,右边是姐姐。
“你们今晚不要再担惊受怕了,好好睡一觉。”哥哥还看了我胳膊上伤:“还疼吗?”
“不疼了。”
他眼圈也有点微微泛红:“小妹,你也懂事了。”
能不懂事么?我比这屋里其他两个未成年人那可要懂事多了!
“哥,你说……齐家人,会不会追上来,要抓我们回去?”
“我也想这件事。”
他们一起沉默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
其实我很想说,齐家人会不会追来,关键应该取决于齐靖从齐家拿出来是什么东西。至于齐家那位夫人是不是希望对前妻子女赶杀绝,这个我不了解,另当别论。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扯扯他衣襟:“哥,是齐家人厉害,还是姨母厉害?”
这才是问题关键吧?
如果姨母大有势力,庇护我们不会损害她根本,那她收下我们自然不勉强。如果齐家势大,那就算她想庇护,那也护不住,说不定后鸡飞蛋打。
“齐家势大,可是姨母剑法修为是鼎鼎有名,母亲时候说过,姨母是她们姐妹几人中天资高,修为高,父……齐泰生不是姨母对手。”
连父亲都不喊了,看来真是撕破脸反目成仇了。
“而且,”姐姐也说:“姨母性格,很刚烈,绝不肯做一点违心事情,她如果不肯收下我们,刚才就不会让我们住进来。既然收下了,那就一定会保护我们。”
三个人说了几句话,哥哥说:“你们早点睡吧。”
“哥你也好好休息。”
终于睡到了床上,我也觉得身都散架了,可是却睡不着。
重活过来这么多天,我还是想不起从前事情。
名字,来历,家住哪儿,有什么亲人……都不知道。
我寄望于梦境,有时候,梦境会有许多重要含义,也许就能让我找回从前。
但是我久违床上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
“小妹,睡不着?”
“嗯,”
姐姐从另一张床上过来,抱着枕头和我睡一起,虽然床不太宽,可是我还是小孩儿,她又苗条纤瘦,睡着一点也不觉得挤。
“是不是心里慌?”
我相信她心里也慌。要不然不会现也一样睡不着。
“姐姐,姨母……没有嫁人吗?”
看起来不象是嫁过人样子,但是,不嫁人又怎么会称夫人呢?
“那些事儿……”姐姐犹豫了一下:“嗯,我知道也不多,不过这事儿你以后可不要随便问别人。姨母她,其实算是嫁过人。”
我顿时来了精神。
“这也是母亲和我说。姨母相貌清丽,少年时就有了名气。有一次,姨母救了一个人,少年英俊,风度翩翩。姨母和他共患难,有了情意。可是成亲要拜堂那天,有个女人带着个刚出生不到两天孩子冲进了喜堂……”
“呃?”
太狗血了!
姐姐八成以为我听不懂这个,把精彩关键部位给跳过去了,急得我差点儿没咬她两口。
“姨母说她不给旁人养现成孩子,当场就撕了吉服走了……后来,就一直住这儿没再嫁人。你这里可不要冒失提起这个事儿,知道吗?”
我有点沮丧点点头。
不过姐姐倒是说了些别:“还有,姨母这里还有一位白宛夫人,虽然刚才没见到,但她应该也住这儿,母亲只提过她一次,我也不了解。不过,若是这里有人问你,齐家事情……”
我马上机灵说:“我都不记得了。”
姐姐暗中笑了:“对,小机灵鬼儿,就这么说。反正你年纪小,这么说也很好。”
我是确实不记得。我不是她小妹妹,她过去我当然不记得。
“姨母双飞剑法那么厉害,那么有名,我一定要学,吃再多苦也要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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