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速的把弯曲的手指放平,在龙一头顶轻轻摸了摸。

“我无儿无女,还好,这辈子遇上了你,虽说不是你的生父,可我还是以父亲自居,你莫怪我?”

师父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如门外的暖阳般和煦。

“我也说不清,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父母姓什名谁,就自作主张给你起了一个名字,你莫怪我?”

师父圆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仿佛晒干的硬馍馍。

“这多年,咱师徒俩屈居一山,日子寒苦,更没给你求学的机会。虽然说为师也识得几个字,可那做不得数。我说过,你就是那花蕾,师父这个园丁做的不够啊,你莫怪我?”

师父一连说了三个长句,每一句后面都跟着相同的话,听得龙一心里憋得慌。

这一憋,眼泪就没了去处,夺眶而出。

他用手擦了一把,一扭头,用眼神堵住了师父张着的嘴。

咬了咬牙,腮帮子鼓的老高,拼命的大睁着眼睛,这才一字一句的吼道。

“死老头子,我,这全得怪你,谁让你那时候心善,把我捡起来呢?你若不捡,哪来这么多事,所以啊……”

他猛地一仰头,让眶内的泪水从鼻腔流到喉咙,又辛又咸。

“所以啊,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你跑不掉的。呜,呜呜。”

龙一这股气势再也憋不住了,一扭头大哭起来,折身朝东面的耳房跑去,也许哪里才是他自己的地方。

最起码,面对着窗台上的那盆兰草哭的话,他就没有这般的委屈和压力了。

身后师父长吁短叹,自言自语。

“你这个娃子啊!师父又没说啥,你咋跑啥跑?这还有正事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