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龙一自然是满口答应,虽然在次之前他已与那兰仙儿相识,可毕竟不曾见过她唱戏。

冀先生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了起来。

“嗯,就这么定了。”

龙一一阵惊愕,他以为自己是失态了。等到抹了把脸,才发觉竟然把面条粘在了脸上,真个丢死人。

“不过,到了那花戏楼里却不能再这么大呼小叫。唉!你若不是道士,我倒是可引见一二,算了!”

冀先生自言自语,可龙一却听懂了。

“真的?”他装的极为吃惊,仿佛瞅到一块红烧肉一般,两眼放光。

“瞧瞧,瞧瞧,成了啥个样子。唉!这老龙啊,就带不得孩子,你看看,把好好的一个娃,活生生带偏了。”

冀先生一脸温怒,抖动着三羊须,敲着桌子。

“就没个正形,不行,这一次说啥我都得去。”

他又开始自语,仿佛有天大的事在等着。

龙一心里一喜,看来请先生去凤凰镇教书的事有门路了。

冀先生并不知龙一心中所想,但他看到龙一一脸笑意,一下子就恼了。

“嗯,你今日别急着走,走跟我去县学,我得跟你好好说一说。”

……

等到饭罢,回了县学之后,龙一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夫子。

冀先生一条一条的讲了两个时辰,说的他口干舌燥,听得龙一头晕眼花,仿佛又回到上一世高考前的那段苦难岁月。

还好,冀老夫子终于说累了,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龙一啊,你可听明白?”

“嗯,先生,我懂了。”龙一点着头,温顺的像只绵羊。

“懂了就好,今日你就呆在这,那都不许去,好好反省。”

他一脸严肃的走出门,临出门时又回头叹息。

“哎呀,不行,这几月学府里闹鬼,瞧瞧我这脑子。你一个小娃子,还是跟我走吧?”

龙一一笑。

“不怕,不怕,我就是专门捉鬼的,先生你放心走吧。”

“那不行,你若有事,我没脸见龙道长了。不行,不行。”

冀先生又折身走了回来。

龙一本来不愿呆,可听说闹鬼却来了精神。抓鬼自己拿手啊,能寻个事做,说不定就能弄些好处。

他半推着冀先生出了房门,听着他不住的唠叨着。

“夜里记的关紧门窗,千万莫出门,再不行,记得点上灯,屋子里有龙道长的一张符纸……”

啰嗦了老半天,总算把冀先生送走了。龙一关上门,坐在桌前。

现在酉时刚过,县学里静悄悄一片,显然是人都走光了。可天还未黑,那古怪并未出现。

龙一本想着出门去转一转,又一想,自己这明晃晃的一转,也许那小东西就不敢出来了。

他暗之轻笑,从包裹里拿出一本符篆文集,就着窗外那抹余晖,看了起来。

说起来,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他并未接触到上一世某点上讲的那些功法口诀。

反倒是道家符文、符篆、道法口诀却见的很多。以上一世的经验判断,师父应该是师承张天师或者茅山道士那一脉的功夫。

可看看五花八门、门类繁多的符文,似乎又不像,因为这符篆实在是多了些,而且功能更加强大、齐全。

比如,今日在县学大门口用的那道作弄人的符篆,名字叫摄神符,可以控制人妖兽的心神,做些匪夷所思之事。

但此符与摄魂符却有不同,摄魂可抽人魂魄,中符者九死一生。可摄神却只是暂时控制心智,并无性命之虞。

再比如,镇字符,有镇宅,镇妖,镇山水,镇河山……,品类繁多。

不仅如此,每一种符纸使用时还得配合不同的道决,默念也好,出声也罢,总不能少。

同时每种道决在默念时,还要配合做出不同的道家手法,往通俗了说,就是要掐出不同的手形。

若是手指缺失或者手指不灵活,还真是做不了此事。

还好去,上一世龙一就是心灵手巧,这一世也不算差,出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手型之外,其他的都是易如反掌。

龙一手里的这本书,就是他这些年总结出来的心得,也可以算作笔记。

闲时翻一翻,忙时不慌张。

这句话师父说过,上一世的爷爷说过,如今龙一才觉得这话很对。

可龙一总觉得这些符文、符篆过于繁杂,于是,这些年,他也偷偷的改良过一二。

偷师父的那些黄抄纸,他并没有拿去擦屁股,而是用来实验。

做实验就得有风险,龙一烧过头发、烧过眉毛,震过水缸里的鱼,炸过房顶上的猫。

最危险的一次,是他在下腹贴了一道金刚符,弄的好几天拉不出屎来。

这几年,龙一渐渐弄明白了符文、符篆的功用,甚至改良出好几道符。

比如对着那黑女潭丢下去的几道符,就是他自己画的加强版,镇魂、斩妖、拘魂、夺命符。

不仅不用念道决,而且就连道法手型也省了,当真好用的紧。可每到用时,龙一还是不知觉得念出道决,做出手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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