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崂山的诸般要事已毕,韩浞当夜就收拾了行装,第二日一早,就辞别了依依不舍的灵谷,往山下而去。

韩浞先到山下的清河小镇买齐了干粮食水,就一边思索着往后的行程,一边牵着他的白驴“青践”打镇外而去。

如无其他选择,他最终当然只能往昆仑去求道,不过如今古玉来历尚待查清,那他就要先往洛阳,去问一问自家母亲。

好在即便是要直往昆仑,洛阳也是必经之地,于行程上倒是没什么耽搁,只当是顺路回家探望一番了。

“昆仑是在中原极西,如今从崂山启程,倒是可以走水路南下先至洛阳,然后一路官道行至玉门关,先出了关再说其他!”韩浞心下打算着。

“就是不知母亲的身子好些了没有……”一提起洛阳,韩浞不禁又想起家中的母亲。

韩浞之母刘氏,是和韩浞一般的崇仙慕道之人,但因生来体弱,不便出游,因此只能在家中庭园后俢了一座小观,独自持己清修。

韩浞离家求道时,父兄皆不同意,以他为叛逆,诸多口舌都是劝他去学那些世俗中的仕途经济,非说将来能够出将入相,封妻荫子,方才是正道。

阖家之中,唯有母亲,不仅没有打压韩浞的向道之心,反而还帮韩浞说服了父亲,劝慰住了兄长,在韩浞离家之前又特意为他请来了那枚救了他数次的古玉。

“现下想来,母亲怕也是修道中人!不然如何能够得来这么宝贵的通灵古玉?”

韩浞早有如此猜测,只不过凭空猜忌无有益助,就常在念头刚起的时候被他自己给按了下去。

如今,既然决定要先回到洛阳,就想着到了那时,母亲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隐瞒,毕竟即便自己没有拜入道门,可如今也是炼气第二重,凡有关修道之事,都应该可以与他直言不讳了!

想到这些,韩浞不禁有些归心似箭。

不过崂山与洛阳毕竟还是有数千里之遥,当中先有八百里陆路到济州府,而后才乘船南下,走上两千里水路,才得到达。

这水旱两路一走就要大半个月,却还是急不来。

不过韩浞如今也算是小有法力,更有“七修剑气”、两套“十二神君斩鬼剑印”与三百余道雷篆灵符傍身,不惧寻常妖邪匪类,赶起路来也就无分昼夜,即便是收敛一些,那八百里路也不过就三两日功夫罢了。

但韩浞向来谨慎,深知有备方能无患的道理,是以他细细琢磨下来,以他如今手上的法术灵符,也就只能对付对付炼气第三重“开窍”境界的人物,若遇上了炼气第四重,炼成“雷罡”的,恐怕依旧不堪一击。

“除非我能炼出一卷‘十二都天神煞阵图’,到时以五雷符压阵,虽然如此一来,阵图展开一次只能发用一回,但趁其不备之下,威力也足以让修成‘雷罡’的修道人吃一个大亏……”

韩浞暗暗有些后悔,悔之当日主持大阵时没有想到这一处,否则以那时自己的手段,另炼一卷阵图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如今也犹不算晚,又“玄魔炼煞真法”在身,即便没有飞雷道长的大阵,他也能凭炼气第二重的修为来炼宝!

只是现下,可以供他施法炼阵的地方却不好找。

客店驿所自不用说,不单往来嘈杂,还不甚隐秘,说不定哪里一个不谨慎,就被百姓当做妖道给报了官,那可就颜面丢大了。

韩浞琢磨来去,似乎只有当日被灭尘老道占下了的那个“黄花观”,尚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亦道长说灭尘道人生受了他一记‘紫霄神雷’,须得尽快觅地疗伤,想来不会再回转,如果真是如此,那这道观到也不失为一个修行的宝地,不仅被灭尘老道收整了一番颇为干净,而且路途也不远,正好可以为我免去一番四处寻觅的苦功!”

韩浞越想越觉得有理,毕竟那处地方荒而不废,少有人迹,不计较太多的话倒真是一个清修的好去处!

打定主意,韩浞干脆就骑上白驴青践,往黄花观方向去了!

……

日薄西山,一阵晚风带起地上枯黄落叶,给这荒而不废的黄花小观平添了几分萧杀意思。

韩浞就坐在前几日灭尘老道打坐的那方蒲团上,盘膝闭目,静坐养神。

托这些日子修行不辍的福,他如今炼气的修为已然逐步稳固,还渐入佳境,所以再入这黄花观后,感受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这黄花观不仅地处清幽,倒算是个炼气修行的好地方!”

尤其是将这黄花观和清河小镇的镇集一做比较,孰优孰劣当真是高下立判。

小镇之上虽然人声鼎沸,但灵气稀薄得可怜,而这黄花观,四近虽无人烟,但灵气竟然颇为充盈!

韩浞如今有一瓶子“天地灵气”在身,对于修行之地的气机倒是无甚苛求了,不过这小道观内的清宁安静,倒是颇合他的心意。

“古人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个道理反之也是一样,那灭尘道人虽不是纯阳真仙,但已然‘元神出窍’证了‘小长生’,想来如他这般的修道人,即便是选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地,也当有其所取,不会太过随意!”韩浞忽然心有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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