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弟子们的怨声都烟消云散,死亡的阴云笼罩在整个营地上方。

王伯玉决定不在逗留,立即启程。

王伯玉头一次埋怨其余思学院来,为什么不教这些弟子武功?有时人多不会是助力,反而是累赘。

学院不教,自然是因为没有必要。普通野兽力量、反应都不可能比得上炼气中期的修士。学院弟子也不需要与人争斗。能用到武功的也只有各地司礼手下的巡监。至于妖兽,面对妖兽再好的武功都没有用,只有跑。根据记载,在数百年前,一旦出现妖兽踪迹,谷神便会降下落尘雨,涤荡山林,庇护子民。

没人知道山间的野兽为何能杀死孙安祖四人,但比起知道这些,大家更想赶快离开这个不详之地。大家的动作都很迅速,收拾完毕,一行人再次出发。

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没有路的,虽然元音山和余思学院每年都会往来,但元音山的人也只能找到些稍微好走的地方,修路实在不现实。山路颠簸,张崇靠在椅上,稳住身体。

“嗷呜~”

忽而耳边传来一声狼啸,张崇一惊,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山高林密,没有野狼踪迹。

既闻狼啸,必有狼群。

王伯玉本在队伍最前面,此时跑到队伍中间的千足驼陆背上,深吸一口气,吼到:“不要惊慌,我们人多势众,千足驼陆乃是妖兽,这些畜牲绝对不敢上前,大家抓紧靠椅,我们加速前进。”

说完,王伯玉回到队伍最前面,下令加快速度,千足驼陆速度提高不少。千足驼陆虽然被驯养,但是身为妖兽,它们的战斗力比张崇等不通武艺,又无法术傍身的弟子强了不止一筹,普通狼群绝不是这十几只驼陆的对手。而且妖兽的气息对于野兽来说也的确是危险的气息,驾驭驼陆在外行走,向来是不必担心野兽袭击的。

只是今日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了,王伯玉十分忧心。狼群的确不敢靠前,但是原本只闻其声,不见踪影的野狼却渐渐露出了身影,纷纷跟在队伍周围。大家都看到了这些危险的家伙,张崇甚至还瞥见几只身躯格外大的黑影,显然不是普通的林间野狼,或许孙安祖四人就是被这些黑影所杀。

众人交谈很少,大家都不时张望,担心狼群会一扑而上。张崇经过了开始时的紧张,此时已经好了许多。对于这群野狼的情况,张崇也是尽力观察。狼群不过二十来只,体形格外健壮的目前只看见了三头。

野兽里能成妖兽的少之又少,和凡人中诞生有灵根的婴儿的几率差不多。这几头大狼也并不是妖兽。

王伯玉带着队伍走了一天,狼群也就追了一天,千足驼陆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这群狼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张崇看队伍没有停下的意思,暗道不妙,从靠椅上起来。

同乘之人都惊诧于张崇的举动,张崇却不做解释,摇摇晃晃的从驼陆背甲上走到驼夫所在的头顶位置。

驼夫不解:“你在干嘛?还不快回去坐好。”

张崇留下一句“我去前面寻教习,不必担心”,随后奋力一跃,跳到前面的驼陆上,所幸驼陆背甲平坦宽阔,张崇没有掉下去。如是几次,张崇最终来到了队伍最前面。

张崇的举动早惊动了在全神戒备的王伯玉,张崇刚一落下,王伯玉便抓住了他的手臂,把它拉到孙安祖留下的空位上。不待张崇在靠椅上坐稳,王伯玉皱着眉头开口道:“你来这想干什么?也是个不怕死的?你要是掉下队伍,可没人能从那群畜牲嘴里把你救回来。”

张崇朝王教习草草拱手,“敢问教习可是要一直这么跑下去?”

“当然,狼群不可能一直追下去,总能摆脱它们。”

“可是这驼陆还能坚持多久?我看它们速度大降,恐怕跑不了多久了。”

“驼陆好歹也是妖兽,未必比不过这群畜牲。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看狼群不过二十来只,想劝我全力反击,可是这些东西牙尖爪利,还有那三头大家伙。咱们虽然人多,可是打起来必然会有损伤,我不想再死人了。”

“而且这些驼陆就只能驼人载物。几只野狼确实拿它的硬甲没什么办法,可是要它主动去打杀后面的畜牲,怕是还不如我这拳头。”

张崇心知王伯玉做得什么打算,先跑,跑不掉的时候再论其他,他想保全所有人,即便最后真和狼群斗起来,左右不过还是斗过一场,结果也不会更坏。

张崇缓缓开口:“真格下院第六任院长在《中述·捕虎》中写到:虎性刚强,佯捕而留一隙,虎之智,见生路而逃。再捕,再逃,如是三捕,饥乏袭身,可捕矣。生路耶?死路耶?”

“王教习,狼群尾随一日,就算要退去,也绝不会甘心空手而归,它们是在等驼陆体力耗尽,等机会。我们必须停下休整,与狼群对峙,一味逃跑只会给狼群可乘之机。让驼陆保持体力,震慑狼群才是保全所有人性命的良策。”

“咱们人用脑子捉虎,可这野狼能想到这等方法消耗驼陆的体力?”

“我还在东极下院时,夫子曾对我说:人也好,兽也罢,有灵众生,吾可等而视之。”

当时张夫子在教授这一篇《中述·捕虎》的时候说得可不是这句“吾可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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