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就有点随我母亲……

记得每当我爷爷唆使我父亲去揍我母亲时,我父亲就忿忿地说:“没有你这么挑唆儿子的?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

我爷爷却说:“还真不好说……”

我爷爷有时候说话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于是我父亲就被我爷爷这句不负责任的话激得暴跳如雷,朝他吼道:“那我的手板心,手掌是咋回事?”

我爷爷于是就被问得无话可说了,只好说:“反正你就是个窝囊废!”

那时候我小,根本不懂我父亲跟我爷爷之间这样吵架的根源所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俩父子的争吵里,竟然大有玄机!

蒋道长把我的右手抓过去,在眼皮底下像看工艺品似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撇嘴说道:“姚泽川这辈子也是该有这样的报应,被自己的亲孙子打断腿杆,说出去都是个天大的笑话。就这样的品种,他居然敢纯粹拿来散养,啥也不教,根本就成了一个野物了嘛!要是再不给这孙子套上笼子,这么好的品种兴许就真的废了!”

蒋道长说出的“品种”两个字,在我听来非常刺耳,这就跟说我是畜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简直就是带着严重侮辱性质的词汇!

而且,这“品种”俩字儿,显然是特指我拥有这双有别于一般人的手掌!

关键是,我父亲,我爷爷,甚至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这样的一双手掌!

这不就是在骂我祖宗十八代吗?

蒋道长放开我的手,朝我问道:“知道你的这双手掌为什跟人家的不一样吗?”

我摇头,但眼睛里对这蒋道长已经充满了敌意。

蒋道长当然看出我眼珠子里有火星子在闪烁,继续朝我挑衅地说:“你用凶神恶煞的眼珠子瞪我做啥?我跟你交个底,现在,除了我能够保护你,谁都保护不了你。别以为你六亲不认地连你爷爷都可以动手,你就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不信你动我试试?没规没矩,缺乏调教的东西!”

“我动你又咋样了嘛!”我终于被蒋道长彻底激怒了,嘴里说出这句话的功夫便已经扬手一巴掌朝蒋道长的脸上狠狠拍去。

“啪”地一声爆响,蒋道长的那张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巴掌。

也许是我出手太过突然,猝不及防的蒋道长被扇得有点发懵,瞪着眼睛看着我,失声吼道:“孙子,你还真敢冲我动手?”

我也有点发愣,没想到蒋道长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这巴掌被我扇得非常瓷实,由于反动用力,连我的手掌心都有点隐隐泛疼。

可是,蒋道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该有的手指印,连一丝红色的迹象都没有。

这老家伙的脸皮也忒厚了一点。

我心里正生出这个念头,一旁的谭教授却呵呵朝我笑道:“孙子,他可不是你爷爷,可以由着你性子来,这回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谭教授的话音还没有落,我突然眼前一花,啪啪两声脆响,只觉得左右两边脸颊火辣辣的一阵剧烈地疼痛,蒋道长已经左右开弓地在我脸上报复性地扇了两耳光。

蒋道长的手掌是真硬,我的脸就像是被铁板狠狠地拍了两下,一时间眼冒金星,脑子嗡嗡地响,里面的脑花儿就像豆腐脑似的被震散了……

我多久吃过这么大的亏?尽管震荡的脑子还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却本能地伸手去抓手边任何趁手的东西……

可是狭小的卧铺包厢里没有一件可以用来当做自卫和反击的家什。

实在没有办法,气急败坏的我顺手抓过床上的那个帆布包,兜头就朝蒋道长砸去。

蒋道长抬手将我的帆布包格挡开,另一只手一记黑虎掏心的老拳,又准又狠地擂在了我的软弱处。

这记老拳的力道令我终身难忘,势大力沉,就像有一柄油锤狠狠地擂在我的小腹处,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感瞬间传递至全身,我哀嚎一声,身子一下子就痉挛般地卷缩了起来,顺势倒在了地上。

心狠手辣的蒋道长竟然还不摆手,朝着地上的我一阵爆踢,如同踢装着一包沙子的麻袋,边踢边骂:“见了鬼了,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姚泽川惯你,未必我还惯你?我今天踢不死你算你命大!我谢你祖宗!”

我身上承受着蒋道长的疯狂暴袭,但却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连哼哼的气力都失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老畜生的腿脚底下了……

就在我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外边却有人冲着大声喊道:“946,1007,1748,1749,抓紧时间收拾一下,首长要亲自接见你们……”

卧铺包间的门是关着的,外边喊话的人没有进来,喊完话就走了……

听到喊话声的蒋道长终于住了手,有点气喘吁吁的余怒未消道:“算你小子命大……”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睁着一双复仇者的眼睛盯着蒋道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弄死他!”

就在我的脑子里在生成这个念头的时候,对面上铺那个一直用背对着我们的身影这时翻身坐起来了,我的眼前立马出现了一张简直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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