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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耳朵边这时却突然响起一声又冷又硬地声音:“没种!”

这声音的确是在我的耳朵边响起来的,绝不是在恐惧和绝望中产生的幻觉。

我吃惊地在黑暗中问道:“谁?谁在说话?”

地厅里除了轰隆隆的大飞水的巨大声响,没有任何回应。

而我举起刺刀的手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我开始不确定刚才的那个声音是不是我产生的幻觉。我想确认这个声音的来源,于是朝着漆黑如墨的四周观望。

死死包裹着我的,仍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种黑暗是如此的粘稠,这使我冷不丁的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沥青。

我此时仿佛就是陷入在沥青里,粘稠的黑色液体将我陷住,我无法动弹,也无法脱身。

尽管我已经确认那个声音的确是幻觉后,但却突然想起我爷爷好像曾经就用“没种”这两个字骂过我……

难道是冥冥中我的爷爷在骂我?

我连命都舍得下了,为什么还要骂我孬-种?我不明白。

我突然觉得此时的自己被死亡逼迫得太委屈了,于是朝着黑暗的地厅大声嘶吼道:“我不是!我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要说我?我不是……”说到后边,我无助地哭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感情的闸门在这一刻一下子被打开了,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眶里酣畅淋漓地流淌了出来。

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终于被自己溃坝的情感冲刷出来,我开始幡然醒悟,回想起自己因为一时间的冲动,对我的爷爷和我父亲做出的种种荒唐举动。

在这种碎片似的回忆中,我无限地渴望在我父亲和爷爷面前忏悔我的少不更事。

可是,我是连见他们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上那辆专列的。我连跟他们说一声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我拿什么跟他们忏悔?

而现在,我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座地狱似的魔窟里,他们知道了会伤心吗?

此时,各种人情杂念一股脑子地袭上我的心头,我在情感的自虐中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爸,妈,阿公,对不起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的……可是我出不去了,我真的出不去了。我因为年轻,懵懵懂懂做出的那些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只有下辈子跟你们下跪-谢罪了!”我极度悲伤地哭着跪倒在冰冷的水流里。

就在我手中刺刀的刀尖触碰到坚硬地岩石地面时,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爷爷朝我扔出那把菜刀的情景……

这段回忆是乍然间在我的脑子中清晰地呈现出来的。

那天晚上,大队的晒坝上放露天电影,正当电影放到一半时,站在我前面的一个陌生女人突然转身扇了我一记耳光,随之又把我的衬衣领口一把揪住,并大喊一声抓无赖。

看电影的人群一阵骚乱,随后便围上来四五个跟我曾经有过过节的愣头青小子。

他们打着伸张正义抓无赖的旗号,不分青红皂白地一窝蜂地上来将我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被揍得头破血流的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民兵扭送到大队部,那个喊抓无赖的女人也跟着到了大队部。

那女人竟然信口雌黄地污蔑我,说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摸了她。

可是我当时连手都没有动一下,甚至我根本没注意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女人还是男人。

但在人赃俱在的情形下,我百口莫辩。

抓住无赖的消息顿时使得看电影的人群炸开了锅,大队部的办公室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那时候,犯无赖罪是要被判重刑的。

关键时刻,是我的爷爷拯救了我。

因为他的腿脚是被我失手打残的,行动不便,闻听消息后,他让人用马架子把他抬进了大队部办公室。

面对办公室外群群激愤的群众和办公室内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我,爷爷只问我敢不敢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说敢。

于是爷爷就从躺着的身子底下摸出了一把砍刀,扔到我的脚跟前,说:“如果你没做这种事,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一只手砍下来,皱一下眉头你都算不上个真爷们儿!你就是没种!如果你真做了这种让我姚泽川八辈儿祖宗蒙羞的事,你也用不着自己剁手,让书记和民兵连长直接把你带到局去,让国法来治你。男人,遇事就不要怕事!就是脑壳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

当时的我泪流满面地盯了我爷爷一眼,我从他老人家的眼神里看到的是一种宁折不弯的坚韧,于是毅然决然地捡起地上的砍刀,举起来就要朝自己的右手剁去。

构陷我的那个女人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把攥住住我举着砍刀的手,大声哭吼道:“你别砍,是他们出钱让我冤枉你的!”

当时的我同样委屈得泣不成声,我爷爷伸过手,一把把我带进他的怀里。拍打着我的后背说,“莽子,你有种!有爷爷当年的遗风!但是你要记住,莽子,受点委屈不要紧,人一辈子哪儿有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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