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摆放着巨大的瓶瓶罐罐,盛满了不知名的药液。

而那一个个瓶罐,有不少都装着……人!

他们紧闭双眸,悬浮在透明的罐中药液里,像是一块块砧板上的鱼肉。

长孙药师瞧着,这一个个被他封在秘器中的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像是土狗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来回地走着,看着。

每个罐子都有标签,写着不同人的名字。

长孙药师目光一扫,来到了一个罐子下,这罐子下方的标签上写着:吴臻·壹。

再看这一列,数十个瓶罐,其中悬浮在药液中的人,相貌与吴臻完全一样!

“嗡”,揭开了这透明的药罐,长孙药师将壹号罐中赤着的“吴臻”,取了出来。

长袖一挥,此间机关被启动,地面上升起一张石床,长孙药师将“吴臻”放在床榻上,这石床伸出机关扣住了吴臻的双手双脚,还有脖子与腰胯。

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瓶药液,给“吴臻”灌了下去。

渐渐地,这如同死尸一样的“吴臻”,胸口开始起伏,浑身渐渐有了直觉。半晌后,他竟然睁开了眼!

“呃!”他咳了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那罐中的药液,这才脸上有了血色。

随后,醒来的“吴臻”,便发现自己被捆绑在石床上,侧脸之下看见了背对着他的长孙药师。

然后他的余光,瞥见了此地布局,那一个个罐子,与其中沉睡着的,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这!

这画面简直惊悚,像极了屠宰场里,那一个个挂在倒钩上的猪。

一眼看尽,“吴臻”面色发白,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醒了?”长孙药师轻笑,并未回头,而是走向前去,查看其他药罐中的“人”的状态。

“吴臻”张了张嘴,对这个声音感到恐惧:“你……你是谁?”

“我为何在此处?”

“我……又是谁?”

长孙药师缓缓走着,一路查看自己的作品,从“吴臻”“吴忝”“吴登”,看到了后面,甚至有“吴雄”“青玫”“吴峰”“吴良”……“吴白藏”!

他满意的笑容,直到来到一个罐子下,才戛然而止。

“又失败了……”长孙药师看了一眼,这个罐子里,那已经开始化脓烂掉的尸体,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头。

而这个罐子下,标签上写的名字是:吴缺。

“吴缺”系列的药罐,占据了长廊角落,整整一百个罐子,全都写着“吴缺·XX”。从一号到一百,可以看见,几乎所有的药罐中的“吴缺”,都没能存活下来。

他们烂在了药罐里,生命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连圣魂子,我都做出了副本。这个吴缺却从未成功……他到底什么体质来历?”长孙药师一手端着下巴,愁眉苦脸地思索,自己的实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要不要抓了他,拿本体来实验一下?”长孙药师在思索,做这件事情的必要性,与其中的危险性。

多年以来,他住在吴家,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血肉,做出了许多人的实体分身。这件事情连吴白藏都不知晓,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谁也不知晓。

权衡再三后,长孙药师还是摇头:“算了,玉冥已经来了,我在他面前还是不要出现得好。”

听着长孙药师自言自语,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石床上的“吴臻”,心中越发恐惧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被抬上了杀猪长凳的肉猪,即将面临自己的宿命。

巡视完了所有的作品,没有发现药罐破损,或是有人逃逸,长孙药师才走向石床。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长孙药师笑得春风和煦,令人天然相信他这张脸,是善良的。

“老前辈,为何将我锁在此处?”仰视着长孙药师,“吴臻”咽了咽口水,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问道。

长孙药师俯下身来,看了一眼吴臻的身子,满意地笑道:“你是我的作品,你的生命是我赋予你的!”

“吴臻”尽力搜索着脑子里的词汇,半晌后,犹犹豫豫地憋出一句:“父亲?”

“咳咳咳!……”长孙药师连咳十几下,差点岔气,把肺都给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