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眼眸很黑,眨动间有湿漉漉的水汽,像只幼年的鹿,无声无息引诱猎人的踏足。

秦盛一瞬间有些失神,直到带着体温的柔软指腹滑进腰间才骤然惊醒,始作俑者却仍是一脸天真懵懂,似乎完没有意识到这举动代表着什么。

他一把摁住作乱的手,从裤缝中抽出去,力气没控制好有些大了,捏得手腕生疼,江衡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从鼻腔里黏黏糊糊的溢出来,不像痛呼,倒像春日里的猫叫,钻进耳朵里带了点不可言说的意味。

下腹处起了些微妙变化,秦盛暗骂一声,松开攥着江衡手腕的手,转头看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你在骂我吗?”江衡揉揉手腕,嘴唇不太开心地撅起来,饱满又鲜嫩,是最早成熟的那颗果子。

尝一下应该也会很甜。

秦盛不自觉想歪,费了挺大的定力将思绪拉回来,坐得十分正人君子:“……没有。”

“哦。”

江衡身体倾斜,凑过来一点儿,眨着黑圆眼睛观察秦盛的表情,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这才悻悻坐了回去。

他系好安带,手指不安分地在上面滑来滑去,车子开动后更加安定不下来,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广告牌哼起了歌。

声音不大,但车里很安静,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歌词。

秦盛目视前方,忍不住问道:“多大人了,你怎么还唱两只老虎?”

“嗯?”江衡被打扰,不怎么开心地抽了抽鼻子,随即又想到什么,有些嫌弃地看向秦盛,“别的歌不记得了嘛,你怎么总是忘记我失忆的事。”

无端被诬陷记忆力很差,方才冒出的旖旎心思散了个一干二净,秦盛干巴巴解释:“没忘。”

“好吧。”江衡并没有相信,自认大度地给了他台阶下,“算是吧。”

车窗外的光明明暗暗照在脸上,江衡扒着车门很好奇地看街边商铺,他记忆里对这些都很空白,不算陌生,但也没有熟悉感,一直到车子在夜色中开进别墅区的时候,他突然很惊奇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江衡脸颊贴在玻璃上,很快就起了一层水雾,他用手指抹去,又锲而不舍地贴回去:“我来过这里。”

“嗯。”这一片住着很多商务上有交集的人,生意伙伴相互拜访也没什么稀奇,秦盛不太在意地应和,“可能吧。”

他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他人占据,因此房子里除了会定时过来打扫的清洁阿姨外,并没有其他的人,连三餐都是自己解决。

卧室在二楼,客房和他自己的卧室挨着,从装修完到现在还没人住过,没想到竟然让江衡成了第一个。

这个最不可能的人成了最确定的人。命运有时候真是神奇。

秦盛边暗自感叹边按开开关,“啪”地一声后房间里亮起来,挺大的双人床上用品齐,颜色清浅而温暖。

江衡没忍住扑到上面打了个滚。他整个人摊开趴在被子上,脸埋进柔软布料里左右蹭着,满足地呼了口气。

“你好好休息。”秦盛退到门口,握住把手轻轻带上了门。

彻底关上的一瞬间,他听见江衡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