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衡傻愣愣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林之仪，林之仪倒显得有些兴奋，毫不躲闪地和秦盛对视。
“江衡。”没听到回答，秦盛重复问道，“怎么不说话？”
“就……吃饭啊。”
他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是很心虚的一种表现，可又觉得自己心虚得很没有道理，他没有说谎，本来就是吃饭。
秦盛显然也听出了这点欲盖弥彰，眉头皱起来，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江衡身上，让他越发紧张。
他以为秦盛会再问些什么，可是并没有，那道目光落在身上片刻就撤回了，接着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吃饭是吗，那用餐愉快。”
连句再见都没有，那人就走了。
江衡愣愣抬头，只看到秦盛的背影，他走远了些，和门口进来的另外什么人交谈，然后笑着进了里面的包厢。
从始至终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江衡？”林之仪在他眼前挥挥手，冲包厢扬了扬下巴，“你朋友挺帅的啊。”
“嗯。”他点头，没有说多余话的兴致，只附和道，“确实。”
“我对他可比对你有兴趣多了。”
“哦。”
“哦什么哦。”林之仪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拿菜单在他头上很轻地拍了下，“你这样子是不行的。”
江衡偷偷瞟一眼包厢门：“我哪个样子了？”
“想知道？”林之仪放低声音，又在江衡很真诚地看过来时故意说道，“不告诉你。”
江衡没想到林之仪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逗弄人的恶趣味，有点不服气，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怎么报复回去，于是在吃饭的间隙偷偷拍了她一张丑照，做成表情包发了过去，被林之仪隔着桌子踢了一脚。
他佯装受伤，做出一个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林之仪你个母老虎。”
“果然。”林之仪了然点头，“终于说出来了吧，你这顿饭吃得好别扭，不就是不想和我结婚，早点讲开不就好了。”
“……对不起。”面对如此坦诚的林之仪，江衡没法再说什么，只能用上最没用的道歉。
“不过我来之前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嫌弃我。”
江衡连忙摇头：“我没有嫌弃你。”
“嗯哼。”林之仪不大在意，“现在我知道原因了。”
说完她起身走到江衡面前，按着肩膀把他的头转向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秦盛正面色不虞地看着这边，在江衡注意到他的时候走了过来。
“哇哦。”林之仪连忙拿起包包，发出一个看热闹的感叹词后跑路了，走到门口又转身冲江衡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江衡冲她挥手的间隙，秦盛就坐到了对面。
“晚饭吃得挺开心？”
不是很开心，但江衡就是想和他顶嘴，端起杯子边喝薄荷水边回道：“对呀。”
秦盛没发表意见，只是点点头，然后问：“你和林之仪，什么时候结婚？”
“咳——”刚入口的水就这么猝不及防走错了地方，江衡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眼尾挂了点泪，红得可怜。
秦盛被他这么又羞又恼地看着，从那眼神里看出些欲说还休的意味，曾下定决心不理他的防线就崩了个彻底，再也搭建不起来。
明明是他先主动的，秦盛咬牙想，是他一口一个哥哥把自己拉了进去，又凭什么在恢复记忆后就想去和别人结婚？
“江衡。”秦盛很用力地攥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腕，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当那三千万是我给你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