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的身体实在是强悍得令人发指。第二天早上印漓是被景荣给叫醒的,人家连早饭都买回来了。

“你没事了?”印漓下了床,伸手就摸向景荣的额头。景荣配合低下头让他摸,等印漓满意了才直起身。

“你这身体快逆天了。”印漓吐槽道,但也很高兴景荣的精神。

景荣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印漓:“我钱没带够,就买了点豆浆馒头。对了,医药费是你给的吧,回头我还你。”

“行了,我还吃你那么多好吃的,你都没收钱呢。”印漓翻了个白眼:“算那么清干嘛。”

景荣闻言一笑:“嗯,跟你不拎清。”

印漓:“……”这话怎么总感觉哪儿不对?

“我爸今天来卖菜,我让他帮我把自行车带过来了,一会我得过去,午饭的时候再来找你们,晚上一起上课。”景荣等印漓吃完了才说道。

印漓点点头:“你能瞒过叔叔吗?”

“应该没问题。”景荣笑了笑:“我们走吧。”

“嗯。”

乌大市场就在镇医院回来的路上,印漓跟景荣一起去了市场,跟景父打了招呼才走的。

景荣的动作瞒不过景父,才站了几分钟就被景父看出了端倪:“受伤了?”

景荣咧嘴笑了笑:“上前天晚上跟人打架了。前天跟你去的那个租赁站记得吗?就是那家的儿子,结果冤家路窄撞见了,就又来了一场。”

景父依旧没什么表情,景父是孤儿,十岁就自己上山打猎过日子,十五岁被薛母的父亲一队人捡到带回了部队,可以说景父就是部队长大的。所以景父对景荣打架的事情并没放在心上――男孩嘛,不打架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伤着哪儿了吗?”

“没。就一些瘀伤,扯着疼。”

“别告诉映雪。”

“我知道。”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景荣这时候才记起来,他忘记问印漓那个租赁站的情况了――原本他期待,如果租赁站真是几年后的宇峰房地产,景荣还会攀交情;可如今,那租赁站是王旭家的,介于王旭对印漓的态度……景荣就只好在它成长为撼不动的大树之前,扼杀掉。

“对了,爸,合同怎样了?”

听到景荣说这个,景父一下飞舞了眉眼,从后边货车里拿出个塑料文件袋递给景荣:“这是那个一万块木材的合同,仓库里堆的那些木材足够供给了。”

景荣嘿嘿笑了两声,手里快速翻到合同的最后签字――张军。

呵,还真是这人。这一万块的单子就是个鱼饵吧。

虽然景荣很想放任张军作妖,揪出背后的人。但是他如今势单力薄,不能冒这个险。一万块的合同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之后的大鱼饵,在那之前,景荣得做好应对准备才行。

景荣把合同重新放好,然后走开了些跟钱勇打了个电话。

钱勇接起电话挺意外的:“别告诉我又是叫我去打架。”

景荣笑了几声:“不是,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

“我这里有个人想跟我爸谈生意,但我觉得有些问题。我有那人的身份证号和名字,你能帮我查下这个人的背景吗?”景荣说着又加了几句:“我认识的有钱人也就你了,我想这方面的事情你会比较有能耐。”

钱勇被这一夸就得意了起来:“戚,多简单的事儿啊。不过说起有钱人,那个穆文芳不是也挺有钱吗?”

景荣呵呵笑了两声:“我不好意思跟女人开口,弄得我特没用一样。”

钱勇那边大笑,调侃了几句后,就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了。景荣挂了电话,轻轻摇头叹气――钱勇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缺心眼了。

景父卖完菜后,景荣就骑车回了乌大。骑车的时候才觉出疼,到了长坡跟前是下来推着走的。中午跟印漓他们吃了饭,下午正要去图书馆的路上,被夜校招生办的主任给截住了。

主任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单薄,腰背笔挺,模样儒雅,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绅士、很优雅、很亲切。然而景荣却是一眼就看透了这是只滚圆了的老狐狸,典型的‘斯文败类’。

老狐狸叫安文轩,人如其名――十分装逼。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文轩跟景荣是同一类人。

安文轩把景荣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安文轩的办公室是独栋红砖房,带个园林式的小院,据说是以前的员工宿舍,环境很好,安逸雅致;除了安文轩在院子里养的一笼乌骨鸡……

“旷课两天了,怎么回事啊?”安文轩一坐下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景荣连笑容都欠奉,叹了口气:“您有事儿就直说吧。”

安文轩笑了,眯着眼睛,和蔼可亲的模样:“你开学的时候跟我聊的那个江城规划的事情,再来聊聊。”

景荣大概清楚了安文轩的意思:“是您之前提过的,您朋友想开药铺的事情?”

“嗯,中药铺。”安文轩说着又看向景荣:“别您啊您的,您脸上就差写上老家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景荣:“……”

“他想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药铺和住的地方在一起,最好带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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