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漓找的美术班就在小镇上,周一到周五在小镇上的画室,周六周日在市区的一个大画室。周末两天可以随学生自己安排时间,不一定要去市区上课。

美术班有三个老师,在小镇这里的画室只是因为其中两个老师住在这附近,自建小区,带小院,很受有钱人欢迎。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在这里开了个班。没住这里的那个老师,也就二十来岁,据说是个知名设计师,涉猎很广,也是画室老板。不过印漓上了两周课,并没有见到过他。

“今天你不去市区上课?”周沫,张新元诧异地看着印漓居然也在睡懒觉。

“嗯,景荣说今天工作室弄出来了,让我去看。”印漓翻个身,挣扎两分钟,起床。

“哦,那你去吧,拜拜。”

印漓挑眉:“我以为你会闹着跟我去。”

“昨晚通宵,谢谢。”张新元嘀咕了一声,然后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继续睡:“把门锁上。”

春天来了,气温快速回升。印漓穿了件t恤和薄毛衣外套就出发了。

到了林场,印漓额头布了层汗,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早上忘记喷定型水,头发就像是带了静电,蓬松地乱飞。加上印漓骑车累红的脸,这造型可把薛母乐坏了。

“哎哟,这发型可真时髦。”薛母抱着印漓脑袋又一通揉,印漓笑着把自己当洋娃娃,直到景荣把他解救下来。

“走吧。景荣折腾了好多天,都不给我们看呢。世天也就帮忙买了点材料,可好奇了。”薛母笑着拉起印漓的手,和景荣一左一右带着往仓库那边去。小院里忙着处理蔬菜的景父见到了,也放下手里的活跟了上去。

这时候还早,如今客源也稳定得差不多,中午来的客人很少,下午和晚上要帐篷的多些。

小院左右各一个仓库,左边仓库大门敞开,里面帐篷和烧烤架都码着,还有碳之类的东西,虽然多却不乱。而另一个仓库门却封死了。

景荣带他们绕过前门,在旁边的仓库壁上开了一道小门――客人们用的洗手间被安放在了小院背后,跟盥洗室并排着,中间空出了一段距离。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我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了。”景荣笑了笑,然后打开了房门。

仓库里并非印漓想象的黑暗,相反的,虽然没有开电灯,却是明媚一片。

仓库顶棚装了两块边长两米的方块钢化玻璃,阳光倾泻而下,刚好投在中间的那张巨大工作台上;工作台边放着一把藤编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个很厚的坐垫,深绿色的卡其布,质感很棒;工作台上放着一个台灯,一个木制的的桌面活动画板,还有几个用树皮和木片做的笔筒。

工作台下,铺着一个用干草变成的圆形垫子,垫子很大,整个工作台都被包围含中。地面依旧是草地,但草地上错落地放着一些同样的干草大圆垫,就像是一片荷塘。有些草垫上放着蒲团座椅,还有抱枕,显然是用来休息的。

旁边的仓库壁,一面排放着两排简易书架,一边放着一个工具箱的架子、一个放食物和水的架子。

“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了,你看要是还缺什么,我再弄。哦,客人来的时候,就是会有些吵。”景荣笑道。

“这些……”印漓呆呆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转头看着景荣和景父、薛母,眼眶微红:“这些,我都可以用?都是为我做的?”

“当然。”景荣笑着点头。

印漓牵起嘴角,却突然哭了。他很快用力抹掉眼泪,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真是,太棒了!”

“你喜欢就好。”景荣笑了起来,伸手把印漓耳朵边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

自此后。印漓就不常留在画室了。画室一开始的学习,是大量的练习,这些不必要非在画室不可。况且林场里可以写生的地方很多。

一个月后,工作室里多了很多东西,黑虎和景荣成了常客,一人一只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印漓练习的时候,各自占据一个干草垫,窝在抱枕里,看着印漓的背影发呆。

景荣很满意这个状况,印漓有时候画晚了,就会干脆留下来过夜。一开始印漓总觉得不太好,但现在,他已经打心底承认景家人把他当做家人的事实,再没有客人的生分。

景荣跟印漓相处的时间变多,印漓会帮忙烧烤场,也会抽空做一些女孩喜欢的小玩意,作为烧烤场顾客的回馈,事实证明这很有效。印漓还把烧烤场搬上了自己的博客和微博,打知名度。

这种日子太幸福,幸福到景荣快要不满足了。

又是一个月后,周末。这天印漓背着电脑早早来到林场。他气喘吁吁地把自行车停好,一眼就看到景家三口坐在院子里准备今天的食物。

“干妈,干爹,景荣。”印漓高兴地打了招呼,跳着跑了过来,看上去很是欢快。

景荣抬头看,心里有些无奈――印漓自从放下那份生分后,就开始‘不修边幅’了。衣裳也不讲搭配了,头发也不喷定型水了,每次骑车骑得脸红了大片,风尘仆仆,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沙堆里滚了圈的小孩。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薛母在围裙上擦干手,拿了毛巾浸湿拧干给印漓擦脸。

印漓露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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