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灏翎眼神快速一闪流光,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却还是沙哑着声音,“你想如何?”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舒子研笑着,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舒灏翎瞥了手中的药瓶一眼,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舒子研,你这是在挑战本王?”

“不敢不敢,是王爷误会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怒火中烧。

“呵!”一声冷笑,冰天雪地,“你走吧,本王不想伤你。”

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要对自己亲生女儿动手的地步。

然而,舒子研却是笑得更欢了,“那本郡主就多谢王爷了。只是王爷,很多事情逃离是没有用的,那个伤疤有了我们就得把他抚平,而不是任由它留下烙印来伤害我们不是吗?王爷您觉得呢。”

“啪!”舒灏翎猛地一拍桌子,咬牙,“舒子研,你不要逼我。”

舒子研眉头一挑,投以一赞赏的眼神,心情似乎不错,“嗯,很不错,这一次知道控制力度为你王府省钱了,桌子没有损坏。”

舒灏翎眼睛一眯,手掌慢慢收紧,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戾气猛然蹦哒,手中的药瓶被紧紧攥住,却久久不见破裂。

他发誓,只要舒子研再多说一个字,他……

可恶,舒灏翎发现他根本对舒子研无法下手,哪怕只是用想他就已经不忍心了。

这一感知让他的脸色更沉了。

舒子研看着一脸阴沉的舒灏翎,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刚刚遇到白水汐时她说的话。

‘既然他不想让我担心,我又何必戳穿。’

想想,舒子研的笑容收敛的下去,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

十八年前的事本来就是所有人心里的一块硬伤,而她居然这么不知死活,甚至连半分委婉都没有就直接问舒灏翎,所有人都从十八年前的事里走出来了,没走出来的其实只有他一个。

可是她居然还这么去问,其实就是在揭人伤疤。

想到这些,舒子研笑了,舒灏翎对白水汐的爱,真的很深。

许久,见舒灏翎迟迟不说话,舒子研眨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那瓶药是冰肌散,愈合速度极快,王爷放心使用吧,您的门我已经让逐影去安排了,我很抱歉,打扰了,离殇这就告退。”

说着,礼貌福身,转身就走。

其实舒灏翎何其不是可怜,他那么爱白水汐,却每个月都要看她承受蚀骨之痛,那种痛虽不是痛在他身,却比要了他命还让他绝望。

她不深在其中,又怎会懂他之苦。

然而,才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抹沙哑的男音。

“站住!”

舒子研脚步一顿,稍稍侧身,“王爷可还有事?”

舒灏翎起身,冷冷的看着她,“你想如何?”

“嗯?”

“本王问,你此时过来,所为何事?”

“呵呵,王爷似乎不生气了。”舒子研有些高兴。

“回答本王。”舒灏翎简直要被舒子研那磨人的性子给气死。

好不容易压住不满,她却迟迟不说正事,真是气死人。

舒子研轻笑,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薄唇轻启,满眼戏谑。

“我过来呢确实是有正事,只是我怕王爷接受不了。”

“说!”舒灏翎冷喝,耐心已经到达奔溃边缘。

“十……八……年……前……”清幽的声音自她口中吐出,一字一顿,挠人心魂。

舒灏翎身子紧绷,身上的戾气已经掩饰不住,他想发怒,可不知怒从何起。

“我……”

他浑身都在颤抖,眼神慢慢游离,很快脱离现况。

不知不觉,他想到了十八年前,生死之际,那人打开竹筒,竹筒中的火蝴朝他飞来,本以为自己就此中招,却在关键时刻,她的汐儿猛地扑上去,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从此,她的汐儿再也没有安宁过。

想到这些,舒灏翎心底除了自责愧疚与害怕,什么都没了。

越想,舒灏翎就愈发的难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格挡着他与外界的联系,似乎想要困住他。

他的眼神逐渐游离开,慢慢陷入自己回忆的恶魇之中。

见此,舒子研眼睛一眯,心底大惊,伸手猛地一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静谧的房间之中格外突兀。

舒灏翎猛地回神,额头上布满了紧密的汗珠,他下意识的抬头,只看到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王爷,你沉陷了。”舒子研的声音依旧冰冷。

要不是刚刚那一巴掌拍得及时,只怕舒灏翎短时间之内也根本醒不来。

舒灏翎喉结滑动,咽了咽口水,忍住身子的颤抖,沉沉道:“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他知道,只要一问,他必定会陷进去,可是躲避不是办法,她是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的。

舒子研摇摇头,终究还是不忍心,“没什么,王爷好好休息吧,离殇就此告退。”

她做不到用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她终究还是有心的。

“等一下。”舒灏翎却是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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