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的一抹月白色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站在竹林之下,目光无神且幽远,淡淡的看着前方,不知道看到的,到底是谁的脸。

“她呢?”两个字低沉沙哑,又无情。

这是他自从醒来后说出的两个字,或许是默契,这个表达和慕依然一模一样。

他的身后,轩辕夜朔依旧是那抹温和的银白色,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抹温和的颜色,早已经沾染上了冷厉的味道。

轩辕夜朔表情淡淡:“她说,她不想见你,子时相约,不见不散,若她迟到了,不要等,她总归会来。”

不一样的复述,一模一样的表达。

闻言,舒子尧身子一颤,稍稍侧头,同样的,亦是一个字。

“她……”似呢喃,似低语。

轩辕夜朔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很好,很好。

舒子尧看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去搬张摇椅过来,我累了。”

他会乖乖听话,好好睡觉,甚至为了她的意愿,不去看她一眼。

脖子上的痛意还没有消失,只是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得酸楚麻木起来。

“呼……”一阵强风突然划过。

“沙沙……沙沙……”

大片竹林被风带起,不仅竹叶飘落,更带动了他的墨发,带动了他的衣襟。

刚好,一抹青叶,刚好从他眼前落下。

青翠的颜色,真的很耀眼。

舒子尧伸手,轻轻接过,竹叶落在红润的掌心,格外刺目。

她这一生,最喜欢的东西,除了秋千就三个个东西,一个是枫叶,一个是竹叶,还有一个是梅花。

她喜欢枫叶,因为枫叶代表着热情,它只绽放于寂寥却温柔的秋季,秋季,就属枫叶红得最美。

她喜欢竹叶,因为竹叶代表着冷,刚好能在夏天给她乘凉,再有的原因,就是竹叶好看而已。

她喜欢梅花,没有原因,只是喜欢雪白的冬日之中,有梅花的妖冶红色点缀那抹白,那抹刺目红,她刚好喜欢罢了。

至于依然,依然最喜欢的亦是竹,她喜欢竹的坚韧,风雪怎么压都不会倒,因为她说过,她就是竹。

想着那两个女孩,舒子尧眼神一闪,没有欣慰,只有隐忍。

终于,他稍稍侧手,也就在这时,一阵清风轻轻呼过。

不偏不倚,刚好带动了手心那片竹叶。

竹叶被风带动,遨游于竹林之间,很快便没入大体,分不清它是哪一片,只是那上面,已经有了他的味道。

轩辕夜朔顺着那片竹叶看过去,眼底除了冰冷,一片平静,那些沉痛,早已经被重重压下。

甚至,他连安慰,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舒子尧面无表情,只是抬起了头,那双眸子变得幽远起来。

小研……

风带走的,其实是她的名。

……

安王府。

中午十分,七月的天,气温有些高,只是整个安王府,气氛却格外的压抑。

凉亭之中,一把摇椅上,男子一抹冰蓝色锦衣斜靠,健硕的身姿看起来慵懒而略显邪魅,他五官俊美,立体五官犹如天赐恩宠,美得让人移不开脚步。

他的旁边,摆着一个与他摇椅同身的棋盘,棋盘之上,黑白子密密麻麻,似杂乱无章,又似井然有序,似已兵败国破,又似绝处逢生,总之,那盘棋,太过于复杂。

他的手,很白,纤纤长指就犹如一个漂亮的艺术品,忽略他手心的老茧,那就是一个景。

此时,他手中拿着一个黑子,那双清冷的眸子仔细端详着,那个子却迟迟不肯落下。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抹悠扬。

“师兄……”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啪!”指尖颤抖,漂亮的黑子猛然落下。

欧阳冥冰身子一僵,扭头看去。

本就似杂乱无章的棋盘,突然变得更乱,似梦绝处逢生的棋盘,此刻却在无任何出路,一切切,只因为他一不小心落下的黑子。

欧阳冥冰看着,莫名的不安。

肖贤上前,看到的就是一盘没有任何活路的黑子棋,就算是那白子,也并未赢,只是它不至于输得难看罢了。

肖贤顿住脚步,抬头,“师兄,你输了。”

欧阳冥冰身子一僵。

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眼熟。

数月前,他亦是一不小心落了一子,那时候皇兄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阿冥,一子之差,满盘皆输。”

他说:“阿冥,握紧你的棋子,不要因为拿不稳而输了整盘棋,不要失去了再来后悔。”

一字一句,简单的两句话,一直萦绕在欧阳冥冰的心头,心里的不安愈发的浓烈。

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会失去什么,这盘棋,打乱的到底是什么。

“师兄,你怎么了?”耳边,再次响起了一抹男音。

欧阳冥冰皱眉,猛然回神,终于抬起了头。

一抬头,肖贤依旧一抹灰白色的布衣,他俊逸的脸有些白,那清秀的眉头重重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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