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永不会停,时间,永流不止。

那个人儿,她睡了很久,可是天上的雪,从未停。

那一抹暗紫色身影,站在雪地之中,早已经被雪覆盖,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那张俊逸的脸庞,已如死灰,再无任何精气之色,苍白得可怕,那双犀利的眼眸,竟在此时有了些许浑浊,不见色彩。

突然,淡淡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萦绕在耳畔。

那一抹白发,几乎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一身黑色长裙包裹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全身上下那一抹红唇在这白雪之中显得愈发娇艳。

她轻轻抬眼,看着这纷飞大雪,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一片苍凉与憧憬。

何曾几时,她也犹如纷飞大雪在天地间飞舞,而如今,一抹白发,已不尽当初。

“安王爷好雅兴。”一声轻轻的话语,犹如飞雪,轻轻飞扬,毫无力量。

欧阳冥冰淡淡抬眼,那张脸上无悲无喜,一片平静。

她不似别人一般喜欢这飘扬飞舞的雪,倒是喜欢那凄厉悲凉的雨。

北堂朔影垂下眼眸,眼睛有些恍惚。

“安王爷,你看这雪多美,这花落雪山百花齐放,却大雪纷飞,恐怕也是人间奇景之一了吧。”

是啊,何曾几时,这个地方被她当成了家。

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雪山虽美,却尸骨遍地。

顿了顿,北堂朔影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这天地间的气息。

长长的睫毛沾染朵朵雪花,随风绽放。

淡淡的,她勾起了唇角。

她说:“一命换一命,当真值得?”

轻轻话落,那抹暗紫色的白影微微一僵。

“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愚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呵呵……”

一声轻轻的讽刺,响彻云霄。

她笑得清脆可人,十分悦耳。

然而,落在欧阳冥冰的耳中,却是阵阵冰凉。

他低低的看着地上的雪,无力而垂。

“呵!”一声讽刺,格外刺骨。

是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他们同样的固执,同样的愚蠢。

从不会为了彼此而去了解彼此。

她为了他,愿一人独自承受,而他为了她,亦愿。

他们都愿意去爱彼此,却从未想过彼此到底最想要什么。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们还是选择放手。

而他,却从始至终,从来没有真正珍惜过。

究竟,何其讽刺。

他悠悠转身,看向了那一扇紧闭的大门。

脚步缓缓移动,他走得万分艰难。

不过五六米的距离,他似乎走了有二十米的时间。

来到门口,伸手,想要启动机关打开大门,只是,他怕了。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却不知所以。

她若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可还会心生欢喜?

“嘎……”终究,他还是启动了机关。

不会心生欢喜也没关系,他看看就好。

门缓缓打开,他慢慢走进。

屋子里的人很多。

舒子峰和舒子傲还在睡着,没有醒来,因为灵珠的庞大力量两个人根本没办法很快吸收,所以两个人想要醒来必须彻底吸收灵珠。

舒子尧静静的坐在床沿边,小心的为她擦拭额头和脸颊,一脸的宠溺。

而一边,舒灏翎和白水汐则站在床边,怜爱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一脸的疼惜,而舒灏翎虽一脸的平静,可是眼底的痛苦却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

欧阳冥冰有些想笑,看着他们如此面容,他就仿佛看到了后悔的自己。

虚伪,做作。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就跟他一样。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仿若昨日。

舒子尧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满眼,满脸的宠溺。

他笑得无声,满眼宠溺。

“满意了吗?”轻轻的一句问候,犹如叮咚的泉水,拍打在心头。

闻言,白水汐微微一愣,随即木讷抬头。

那抹白纱,狼狈不堪,她早已经不是那朵纯洁的冰莲,而是被淤泥染浊,即将破碎。

那抹黑衣上,血液早已经干涸,衬在黑袍之中,隐隐泛着血腥味。

他很平静,平静得可怕,那双眼眸,几近空洞。

舒子尧无奈,伸手刮了刮舒子研清秀的鼻子,眼中的宠溺能够将她融化。

“现在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醒过来了。”

“呵呵……”

舒子尧笑得讽刺,明明嘴角弧度明媚,眼底的冰凉却与门外大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轻轻抬眼,勾唇一笑。

“以前她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如果你们惹急了她,她一定会杀了你们,绝不留情。”

“那时候,她说得多么的义正言辞,满眼的杀意,我信她,她一定会这么做。可是,我亦不信她。”

“因为我了解她,她不如你一般心狠手辣,更不如你一般绝情。你当年,不顾她只是个啼哭的婴儿,狠心离开,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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