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尘望着面前的狼藉,一语不发。

方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叹”了一声,劝导道:“小姐,不要触犯先生,这才是在东庭活下去的办法。”

对啊,不触犯薄惑,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按照薄惑所想,她就可以好好的过稳着一生。

可是,凭什么?

方姨准备去收拾狼藉,虽然先生说过了不准收拾。

可是那些碎了的瓷碗,要是扎破了小姐,这件事情,就难办了。

可是,异常冷峻的声音响起——

“不要碰。”

方姨回头,却碰上了烟尘冷到极点的眸子。

刚才,那句话是烟尘说的,可是……语气之间充满了先生的味道。

甚至,与先生一模一样。

“方姨,就放在那儿吧,我看着……舒服。”

舒服。

舒服极了。

烟尘眸中聚满了恨意。

长达两年的恨意,终于汇聚。

烟尘再次重复:“我看着,舒服。”

方姨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了口气就去做晚餐了。

而烟尘,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那一片狼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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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特殊通道。

容瑾从外面走进。

院长看到后,连忙恭敬的鞠躬,“少爷。”

容瑾微微点头,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

院长望着容瑾,跟随其后,问道:“少爷,这次来还是老办法吗?”

“嗯,三叔,这几日感觉腿隐约有些疼痛,准备疗养一段时日。”

“好,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刚刚准备按电梯按钮。

却听到了一门之隔有人的哭声,容瑾对面前开着的电梯门熟视无睹,而是走到了门后。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因为丈夫得了病,却没有床位,所以哭的撕心裂肺。

容瑾手中的拐杖动了动,“我住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几个人的床位?”

院长一愣,心怀不安,回答道,“十个。”

“不用这么浪费了,给我一个普通病房,加强看守就好。”

院长一听,便反对了,“少爷,您的身体……万万不能只用普通病房,我已经将那一层楼所有人员筛选过了,可以放心疗养。”

容瑾眸子微微扫过院长,院长就感到了一阵恐惧。

容瑾缓慢开口,冷声说道:“就按我说的办。”

“是,少爷。”

容瑾复而重新走进电梯,院长随行。

三楼,普通住院部。

容瑾躺在单独的病房内,门内有两名保镖守着。

医生帮容瑾检查完腿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无论是谁的进出,都要被搜身,包括院长……医生,护士。

而此时此刻,病房隔壁的办公室内,郁琛正在和薄惑交谈。

“小烟尘太痛苦了,那个玻璃渣都扎进去了,还是用麻醉吧。”

烟尘正躺在床上,机器使她不得不抬起脚。

的确……这是她报复的方式。

伤害自己,博得一点点自由。

但……对于薄惑来说……如同隔靴搔痒。

薄惑望着烟尘,烟尘虽然痛苦,可表面上还在坚持着不动声色。

“烟尘,痛吗?”

顾烟尘脸色苍白,她双手死死的捏着旁边的扶手,仿佛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说出口。

薄惑缓缓的靠近,皮鞋声就在烟尘的耳边响起——

“烟尘,我说过,自残,是最为愚蠢的选择,它只能使真正在乎你的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