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面,怕是让台球厅的其他人都大跌眼镜,原本势同水火的两拨人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混在了一起。

大家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好的就像是自家亲兄弟一样。

不过台球厅老板总算放下心来,虽然今天过后,这里指定要彻底打扫清理一阵,不过眼下这场面总要好过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吧,到头来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更是噩梦一般。

姚泰向叶飞递过来一瓶罐装啤酒,笑着说:“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矛盾解开了自然就心无芥蒂。我们艮山堂最早都是渔村里各家各房,互帮互助发展起来的,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哪怕另外两个港口斗得风风火火,我们也只管安心捕鱼卖货而已。”

“天元会也好,冠羽也好,他们要想彼此吞并都不关我们的事。但泗洲港是决不允许外人踏足的境地,这是我们艮山人心中的底线,即便将来是你当上天元会的会长,也请牢牢记住这一点。”

姚泰突然对叶飞提起了禹州三大港,及其背后势力之间的话题,最后并没有谨慎的试探和旁敲侧击。

而是直截了当的警告叶飞,不要想着染指泗洲港,那是他们艮山堂的地盘。

叶飞心说大概是之前金沙子口无遮拦,说什么要将泗洲港揽入怀中这种话,所以才让姚泰误以为他也有这样的心思。

于是他马上向这位明白事理的堂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带着白雾社进天元会,其实就是冲着秦山明去的。一旦解决了跟秦山明之间的私人恩怨,天元商会会长的职务对我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我也绝对不会想着再动干戈,去跟你们争地盘。”

姚泰身上给叶飞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因此他也觉得即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他说出来,也并没有什么紧要关系。

姚泰略微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跟叶飞碰了一杯。

“你如果真能这么想,那就说明要比很多人看得都长远,也更透彻。这一点秦山明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是根本不会明白的。当然,我们艮山堂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总会有些人痴迷权利和名望。”

叶飞好奇地问:“先生是指艮山堂的堂主贾仁豪吗?”

“仁豪对此的态度暧昧,但我知道他也不甘心只是窝在地处偏远的泗洲岛。现在有人已经公然扬言要出去开疆拓土了,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

“我们艮山四大堂,都是由渔村里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大家族们组成的,除了我们坤字堂之外还有福字堂、尤字堂、倪字堂,其中尤字堂的堂主尤淼,对争名逐利这种事最为上心。”

叶飞一边听着姚泰讲述有关艮山堂的事情,一边也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原本所谓禹州三巨头的名头,他也早有耳闻,不过除了天元会之外的另外两家势力,他此前真的没有做过多少了解。

光听姚泰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三家势力之间,有着相当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叶飞已经两只脚都踏进了第二世界的大门,自然也免不了会跟这些人一一打交道,就如同今天遇上姚泰一样。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和贾仁豪都不属于这四大堂口所代表的姓氏?”

叶飞虽然的确有过这么疑问,但跟其他诸多问题相比较起来,这还并不是最引人好奇的。不过叶飞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姚泰可以替他解答这个疑惑。

姚泰今天似乎谈兴很浓,这里面大概也有酒精的帮助:“其实道理很简单,坤字堂原先所代表的宗族是渔村里的昆家,他们是一支由北方迁徙而来的家族,可惜在数十年前就已经门庭凋敝了。”

“于是我们姚家取而代之成为了一堂之主,但是为了照顾余下那些昆家人,我将昆字堂的昆字改成了钱坤的坤,因为姚字五行属土,又可以照顾到坤家人的面子。”

叶飞平静地赞许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那么贾仁豪呢?”

“他就更简单了,原本他就是从外地入赘到倪家的女婿,虽然原本在艮山他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不过这个人做生意很有一套,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从来没有做过赔本买卖,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推崇。”

两人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欢呼声,叶飞回过身看去,竟然是金沙子和那个被他嘲笑为屠夫的男人,正在闷头互相比试酒量,气氛热烈到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不久前,他们还是敌我分明的立场。

姚泰这时语重心长地说:“叶飞,我之所以能够推心置腹地跟你说这么多有关艮山堂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艮山堂里多是些喜欢平静生活的普通渔民罢了,我们并不像卷入到跟天元会的斗争中去。”

“无论你将来,是不是能够成为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我都希望你可以阻止两家之间有可能爆发的冲突,那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渔民就安安心心打渔,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何必要去追求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飞对此表示了同意:“姚先生说的没错,我叶飞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就像你说的,你们艮山堂内部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事实上你们总堂主贾仁豪似乎就不打算安分守己。”

说着,叶飞就掏出了那天贾仁豪派苏坤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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