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热烈的讨论声是南兴官员们的一场盛宴,精神上的盛宴远比物质上令人振奋,喧嚣到最高点的时候,毛太宰夫人被吵醒。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没有第一时间恢复,头脑也不灵光,昏睡前发生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返京是早就刻在脑海里的烙印,再加上官员们肆意的笑声接近人声鼎沸,她以为自己回到京里。

好吵。

这是毛夫人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张张嘴唇打算让车夫抄安静的小巷回家,只有家能避开京城街道的喧嚣。

嗓子也没有从昏睡的那状态醒来,倒是嘶哑的发出一个音后,听力奇迹般的率先清晰,周围的说话声无限放大的到脑海里,奇怪的是眼神还是浑浊,脑袋接收声音后正常运转。

“太宰夫人醒了,哈哈,”

“你小声些,这可是京里的贵夫人,哈哈”,这位的笑声还要响亮,个中的取笑嘲笑讥笑像涨满秋水的江畔,往四面八方延伸。

毛太宰夫人的脑袋在这样的笑声中超速运转,这导致她的视力骤然的正常,一张粗糙的面容横空出世般的放大,太宰夫人失声尖叫,再就失心疯般的狂叫。

“来人啊,救命啊,”

那是个男人,和她睡在一起不说,她的面颊上开始感受对方面颊的温度,在这寒冷北风里竟然让她留恋,这个陌生却又看着眼熟的男人。

反正可以肯定不是她的丈夫。

尖叫过后五官正式协调,开始自每个人出生后五官的作用,太宰夫人是年富力强的中年,视力好有阅历,反应还在敏捷之中,周围的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心已在底部,却又往下沉着沉着,失重感让她看不到底限。

南兴的官员们,讨厌的官员们,指指点点着自己,谈笑议论着自己,他们哈哈地笑着,像看一个笑话,不,在看一场耍猴,而自己是猴戏取乐的那个。

伯府出身的自尊强烈的抵挡在每寸肌肤之外,一瞬间太宰夫人想到无数应对的局面。

尔等胆敢陷害命妇?

尔等可知道王法厉害?

尔等敢拼一把不要官职吗,我等可是在京里深有根基。

她应该呵斥全场唤起正义,也可以讨价还价用金银收买,再不然根据自己掌握的南兴官员隐私做个要挟,晋王到南兴有七年的时光,老洪王的案件还像一片随风飘动的乌云,不知何时又会落到南兴某位官员的头上。

审理一位殿下及复查的时光,需要几年之久,老洪王的案件只算刚刚结束,或者京里衙门还在暗查而没有真正的结束,洪王世子等老洪王的家人亲信现在还在京里关押,每一拨往南兴来赐婚的官员们轻易的就掌握一些南兴的秘事,毛太宰夫人手里当然也有。

不过这些应对涌上唇舌的时候,昏睡前的场景也忽然出现,毛太宰夫人唰的惨白面容,想起来她被鲁王的门客魏临行所坑,难道是晋王的人救了自己。

晋王梁仁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帘之前,傍晚的北风天树林昏暗,四下里的笑声让太宰夫人乱了方寸,她到现在才看到梁仁。

“殿下,救我,这是阴谋,这是鲁王府不愿意殿下有门好亲事,那个叫魏临行的他来见我,是他害了我.....”

太宰夫人以为一位殿下总得主持正义,此时的她还是不够全面,忘记从她出现在南兴就没有正义可言。

可是她的话太重要,她只顾着撇清自己,试图让自己清白不受损伤的同时,把“鲁王”结结实实的抛出来。

官员们的笑声嘎然止住,每个人眼睛亮晶晶,神情充满期待,耳朵高高支起,尽力捕捉着这个一说话就铁证如山的贵夫人,魏临行也许不招供,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主持的人,毛太宰夫人的话足够推翻他的任何谎言,有毛太宰夫人这几句话在,压根儿不用审魏临行,直接斩了也罢,这个人不再有太大的价值。

魏临行就在官员们的身后,官员们组成的这个圈可是不小,梁仁表面功夫不会做错,送行毛太宰夫人当然南兴的百官尽出,尽出,不是一个不少的在这里,尽力的出面送行。

再加上每个人的护卫小厮,围起来的中心点又是浩浩荡荡的毛太宰夫人一行,造成魏临行更多的时候听北风,听官员们的嘲笑声。

笑声这么一止住,北风在全场乱蹿,毛太宰夫人的呼声就到魏临行耳中,魏临行面如死灰知道他办砸差使,哪怕他带来的所有人都不招供,毛太宰夫人的地位将决定着她的话是有力证词,这位夫人还对他怀着恨意不是吗?

造成太宰夫人失心疯大发作的正是魏临行。

梁仁挂着温和的笑容,双手扶住毛太宰夫人的衣袖,又斯文又有礼貌:语声柔和的像阵春风:“夫人不要慌张,听说你遇难,本王来的还算及时,夫人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只不知夫人是怎么弄到......”

下面“弄到这个地步”还没有说完,毛太宰夫人疯狂不减的大叫:“我是清白的,殿下,是鲁王害的我,他的人来见我,说鲁王一直想要南兴,要把晋王殿下您扳倒,要和我联手,是他是他是他......”

这个人处于疯狂之中,内心的本能也还阻挡她说出关键的地方,比如太宰夫人答应联手,她是把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