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来得及回来一趟,月余未见,小孩子又本就健忘,恐怕又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苏楚陌将人按住,劝道:“一路上风尘仆仆,总要回府洗漱一番,换身衣裳,哪里又这样匆匆忙忙就进宫的道理,咱们回来的消息多半还没传进宫里,不可过于鲁莽。”

李昭烟只是太想孩子,并非就是糊涂了,听苏楚陌这么一说,也便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也是,那就听你的,先回府吧。”

此次回京,李昭烟自认短时间内不会再离开京城,未进家门就已经盘算起打发时间的事情。

苏管家早早得了消息,已在门口候着,见马车渐近,眼中莫名酸涩,即便苏楚陌李昭烟都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可总归少不了要时时牵挂,忧心他们在外面不舒坦。

“这段时日有劳苏管家了,府中没什么事情吧?”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李昭烟看向一旁站着的苏管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料苏管家却道:“您回来的倒是巧了,昨日沈公主让人送了封信过来,一并送来的还有一个信物,要是传话的人再晚回来半日,老奴就打算让人带着信追去殷城了。”

“意遥?”这话出乎了意料,李昭烟有些诧异,“信你可看了,是什么事情?”

“沈公主指明给王妃的信,老奴自然不敢贸然打开,您既然回来了,老奴这就让人将信送去烟云院。”苏管家在这些事情上向来严谨,从不仗着自己在燕王府的资历不分轻重,信件自得知李昭烟不日便归之后就妥善收进了机关匣子里。

李昭烟猜测着心中内容,料想沈意遥是与她说明近况,只是那信物却实在不知是何缘故了,只好等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得遇奇人,寻得回乡之法,特告知昭烟,若有意……”

纳罕地将信从头看完,李昭烟心绪久久难以平复,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回去的办法,只是她上次已经拒绝过那位道人,只不知与沈意遥遇上的是不是一个人了。

先前都不曾离开,如今在此地有了这么多的牵挂,便更不会回去了,李昭烟感念沈意遥的好意,提笔回了一封信,至于苏管家提及的信物,却是调遣沈意遥手下可用之人的印章,信中也交代了该如何去寻这些人。

“回去也好,留在这儿还有个沈天问,就如同不定时炸弹一般,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暗自嘀咕一句,李昭烟手下不停,足将信写了三页有余。

苏楚陌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事务也不在少数,李昭烟已经让人将信送了出去,却还是不见苏楚陌来找她。

在烟云院有些待不住,李昭烟自小书房起身,想着去厨房走一趟,看看都有什么新鲜菜,好亲自动手,给苏楚陌一个惊喜。

二人回京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很快便传入京中。

彼时,太后正陪着无玦与岑公主两个玩耍,院中一群宫人守着,只恐哪个祖宗伤着了。

闻此消息,太后招手将无玦唤至身前,柔声道:“咱们先不玩了好不好,去换身新衣裳,吃的东西,你爹爹娘亲过些时候要来接你,先让乳母将你的东西收拾出来。”

这些日子下来,无玦在太后面前可是半点也不拘谨了,只将她当做家人一般,只是听见苏楚陌和李昭烟回来之后还是红了眼眶。

哪里有不盼着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况且还是无玦这样刚刚懂事的孩童,即便她不说,太后也总能听见宫人私底下议论,说燕王府的小郡主不时便会发呆。

“爹爹和娘亲真的回来了吗?”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无玦仰着小脸儿问道。

总在梦中听见这样的话,忽然有人真的说了,无玦反倒要想是不是在做梦了。

这小模样看得太后好一阵心疼,忙将人搂进怀里,“自然是真的,我拿这事情诓你做什么,快去换衣裳吧,我让人去准备你爱吃的几样菜式。”

无玦得了保证,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乳母离开。

岑公主也走到太后身边,就在太后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她问道:“无玦妹妹是不是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