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自然要先去见皇帝,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交代一番,端递了折子可说不清楚。

宫中。

茶水点心一早便备好,只等着苏楚陌和李昭烟来了,皇帝手中拿着一本折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青城的事情。

允公公刚一出声,皇帝就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看着门口。

门从外头推开,允公公侧身将苏楚陌与李昭烟让进来,自己跟在最后头,未免有不长眼的,还特意将门带上。

“二位可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虽有书信往来,可王爷不在朝中,我这心里实在不安,又出了青城那事……”

皇帝这话已经算是委婉的,事实上苏楚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帝对燕王府莫名其妙就出奇的依赖,大事小情总差人来问。

“青城之事已经完结,余下事宜自有当地官员处理,皇上这是?”李昭烟也没多想,心中存疑便问了出来。

怔愣片刻,皇帝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说道:“王爷送回来的信上说那些人会换掉权贵富贾家中的孩子,我担心京城已经有大臣中招,这事情不确定了,日后总是隐患,也不好叫旁人知道,只好等王爷王妃回京再商讨了。”

没成想皇帝还能考虑到这方面,这事情李昭烟倒是听苏楚陌说了后续,听皇帝这意思,苏楚陌在折子上没说明?

想归想,在皇帝面前,李昭烟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是以只将目光投向苏楚陌,却没说什么。

“这一点我自然也考虑到了,听说他们有一个名册,上面记的就是挑好的人选和已经动手的,不过这东西自然不会放在明处,我的人还在找,皇上若是担心这件事的话大可放心,待名单找到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呈上。”

苏楚陌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连李昭烟都差点糊弄了过去,假如她在殷城时不曾追问的话。

且不管苏楚陌是因为什么缘故瞒着皇帝,既然他不想说,李昭烟绝没有拆台的道理,也只做不知。

皇帝半点没起疑心,顿时松了一口气,放心道:“还是王爷想得周,名册我不看也罢,这事情就交给您了,后续事情劳您费心。”

事情说大不大,没推拒的必要,苏楚陌便顺适应下,却没将事情往心里去,皇帝的顾虑他离开青城前就已经处理好,没必要说得这么轻松就是了。

看他们还有的说,李昭烟在书房待不住,同皇帝说:“无玦还在太后宫里,正好今日来了,我去同太后说说话吧,正好将她的东西收拾了。”

无玦在宫中的时日,皇帝也常同她玩耍,对她很是喜爱,闻言未加思索便点头应下,不待李昭烟起身,又道:“顺道去跟月儿说说话吧,她也常惦念王妃呢。”

“是,我原是打算过两日专门来看月隐,既然皇上先说了,今日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再五日便是端午,姜月隐整看着宫中众人准备艾叶,雄黄酒,记起家中是有系五色绳的习俗,着人去寻了丝线来。

这倒并非姜月隐家乡独有的了,怀雅一看便知她要做什么,将各色的丝线都拿了过来,以便姜月隐挑选。

“听说燕王和王妃回来了,待会儿得了空,你让人去燕王府递个话,看燕王妃几时有空闲,邀她入宫里品茶。”指尖在桌上的盆栽上点了点,姜月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怀雅说着。

怀雅还未应声,房门便被人敲响,“娘娘,燕王妃来了,说来陪您说说话儿,您看是请进房里来还是带到花厅?”

“燕王妃来了?”

姜月隐喜不自胜,就要亲自出门去迎,“真是巧了,正说让人去请呢,燕王妃就来了,赶紧,怀雅去将小皇子抱来,王妃喜欢小孩儿,让她看看小皇子。”

怀雅应声而去,姜月隐一路迎到殿门口,亲近之意丝毫不加掩饰,便将李昭烟的手臂挽住,“可算回来了,这一趟去得好久,我常念叨您呢。”

这话跟皇帝方才的话可就对上了,外面人多,李昭烟不好说什么,进了屋子才询问起姜月隐的近况。

“皇上待我好得很,只是因着没能给我皇后之位,心中亏欠,多次行事险些越了祖制,我屡次三番劝解也没什么用,还要请王妃出个主意。”这事情自不足为外人道,旁人听了只会以为姜月隐是在炫耀,因而她只能跟李昭烟说一说。

如此说来,皇帝对燕王府的依赖也是从封后大典之后开始不加掩饰,好似就是为了让人都知道燕王府有多受器重。

这么一联系,李昭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为了给姜月隐撑腰,还真是够豁得出去的。

其中内情自不必让姜月隐知道,李昭烟心中有了计较,应承道:“这样下去是不妥,我回去之后帮你想着法子。”

“那就先谢过王妃了。”

正巧桌上有绑好的五色绳,姜月隐数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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