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达德在很久以前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城堡,在和平年代,围绕着这座古老的花岗岩城堡修建起了一片村镇,随着道路的扩建,这里逐渐成为了一座大型城市。许多美观而又华丽的建筑拔地而起,而这座古堡却依然破旧、丑陋。

直到上个世纪,国王的表弟成为里斯达德公爵,他尽可能的修缮了这座破败不堪的旧城堡,尚武的里斯达德公爵又在城堡边建起了一座比武场,供骑士们在这里比试、决斗。由于法波艮兰的贵族极为崇尚骑士精神,因此,一些小矛盾也会演变成一场决斗,每年在这个比武场里至少有几十位贵族在此流血或是送掉了性命。

如今,当维达来到比武场之时,这座矗立在旁的古堡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城堡的表面呈现奇怪的斑驳之色。那些黑黢黢的窗台、檐角下是鸟类排泄物长年累月造成的灰白色、如同凸显的筋络般纵横交织的墨绿色是爬藤植物。这座古老陈旧的城堡就像是个默默无闻的老朽怪物,终日俯瞰着繁荣的里斯达德城、聆听着比武场中观众的喧嚣、并接纳战士之间争斗所献上的血祭。

那位店主,无采邑的骑士——强尼.德.弗朗索瓦,将维达一行人带到了这里,并在路上为这些外国人介绍了里斯达德城的历史。当维达问起他为何会甘心当一名客店店主,而不是去服务君主,争取自己的封地,或是为后代获得世袭的贵族名誉时,这位可敬的人用下面这番话回答道。

“大人,蒙提亚保佑,给了我好运让我在战争中获得了财富和一个空头衔,这就足够了,至于君主…他有大把血统高贵的人为之而战,我只为我的信仰而战,尽管世间的神祇那么多(注:北方信父神、东方信双月神、店主所信仰的提亚被称为古神,骑士团守护的圣地即为提亚之心)。”

决斗的消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遍了整个里斯达德城,比武场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去年赢得马上长枪季军的吕西安.德.劳许成为了瞩目的焦点,大多数民众都是为此而来的。没人看好维达这个来自外国的无名之辈,去打探消息回来的格朗忒都已经气歪了嘴。

“爵爷,这里的人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他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有人开出赌盘,您的赔率是一赔二十,太看不起人了!”

“这不是挺好吗?我们可以发笔财了。”维达笑了笑,说道:

“帮我下一个非拉的注(注:法波艮兰的货币单位,相当于一百王冠金币),你们也可以玩玩,为自己赚点外快。”

扈从们听到他这样说,都兴奋起来;五个人在旁边凑起一笔赌注后,格朗忒和山德鲁急匆匆钻进人群下注去了。店主很是奇怪的望着他;贵族一般很注重自己的名誉,不屑参与这种平民的赌博,这位外国来的贵族并不在乎这一点,还乐在其中。此外,德.劳许伯爵虽然年轻,但毕竟在比武场上获得了那么多荣誉,难道他觉得自己还能稳赢不败吗。

一名身着侍从服饰的人看到了他们,便走上前来。他略微打量了一下为首骑在战马上的维达,鞠躬向他问好。

“阁下是利维亚的伊蒙.彭.斯坦利爵士吗?”

维达点了点头。

“我是里斯达德公爵的侍从,这次决斗的公证人是公爵本人,请您随我来。”

“我的对手到了吗?”

“德.劳许伯爵和勒布歇子爵已经到了。”

“很好。”

侍从又鞠了一躬,转身向一旁侍立的卫兵队做了个手势,其中一名卫兵举起号角吹响了一声;表示决斗双方均已到场了。

维达和扈从们跟着那名公爵侍从进入了比武场。这是个长方形的场地;东侧是圆形的用碎石子铺就的步战场,西侧是一块狭长的沙地,中央有道长长的木栏;这便是上至国王,下至乞丐,所有人都为之着迷、为之疯狂的马上长枪比武场。

比武场的南侧是一片空地,有一道护栏,将狂热、嘈杂的民众隔在外头。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场狂欢;穿斜兜袍的商贩大声兜售着麦酒、坚果、熏肉干、开赌盘的与高利贷并肩而立,巧舌如簧的怂恿人们下注、调皮的孩童三两成群的在人堆中钻来钻去,还有扒手乘乱窃取财物,被盗者发现后高声咒骂起来,却被人声鼎沸的喧嚣淹没的无影无踪。

来晚的人们互相推挤着,企图在护栏后面占个最佳视角,卫兵用戟杆推搡着越界的人,个别聪明人早已站到了空酒桶和垫高的石堆上。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人们身上的汗味、不明食物散发的古怪味道和乞丐身上的腐烂疥疮的恶臭…混合在一起简直中人欲呕。

在卑微的平民对面的北侧,则是一座阶梯型的看台,上面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木棚,用以遮阳避雨,轻纱垂挡用以遮蔽寒风。这是出身高贵的人才能安坐的地方,这里没有嘈杂;只有轻声曼语,这里没有恶臭,只有昂贵的焚香和贵妇人身上的香水味。仆从们掂着脚尖走得又轻又快,他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侍奉这些权贵…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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