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欢阁。

三楼。

孟九斜卧在古色古香半包围式大床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木质床沿,

“这次的身份我喜欢,这次住的地方我也喜欢。”

她现在住的地方正是京城最大的花楼,花倌质量在南岑国找不到第二家,可以说全国好看的男子差不多都集中在这了,内里装饰更是大气典雅,其奢华程度让人瞠目咋舌。

原主为什么住这呢?

其一,是有银子没处花。

作为碎影楼花佛七杀的之一,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其二,是不想回组织。

在那里,哪怕空气在清净,鼻腔中总是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人命跟畜生没什么区别,每天都有人死去。

逃?没可能。

不想死,就只有撑下去,成为最厉害的那个。

‘孟九’手上沾满了血。

只有在这热闹喧哗、纸醉金迷的地方,才能找到一丝人气。

白泽默了一默,

“姑奶奶,切记收着点。”

孟九坐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古怪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

白泽平静道,

“我的意思是,在不被位面排斥的情况下,随便造。”

孟九将玉簪插入发间,掌心一翻,手中的折扇消失,转而出现一柄通体墨黑,乌而无泽的剑。

她指尖在剑鞘上摩挲了一下,鲜艳嗜血的红唇轻挑,形成诡异的弧度,

“原主的愿望是什么?”

白泽:“杀掉碎影楼楼主詹厂庆,取而代之,结束惨无人道的蝼蚁式训练。”

孟九信步下楼,

“先把这事处理了。”

此时尚早,小馆们还在屋里休息,所以她下楼的时候,只见下人各司其职的忙着手中活计,经过她身边时,更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到了她。

这时候,一位稳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殷勤行礼道,

“您下楼了,请问需要点什么?”

孟九打量他一眼。

这男人长得端正,算不上很好看,但行为举止间却有种稳重感,表情更是跟‘鸨’扯不上任何关系,很严肃。

像什么呢?

白泽幽幽道,

“像个将士。”

对,像个将士,而且还是职位不低的那种。

孟九移开视线,

“老规矩就好。”

中年男人便回头,朝两边站着的小厮说,

“两瓶女儿红。”

孟九听了这话,不由清咳一声,

“再来几份垫肚子的东西。”

忘了,这该死的原主,每天只喝酒,饭都不吃,简直比她还奇葩。

白泽冷笑,

“没想到,你也有主动要求吃饭的一天。”

当初她是怎么笑自己的。

哼!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孟九抿了抿唇,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心中暗道,

“还不是味道太差,能怪我?”

白泽:“……”

醉欢阁吃食做的很精细,孟九看着桌上的几大碟小菜,不由感叹,

“有点好奇,这家老板是何方神圣。”

又有谁护着。

才能在京城开这么个地方,还相安无事。

白泽一本正经,

“除了那位,还有谁!”

孟九指节敲了敲桌面,脑中飞速运转着,她简单用了一些东西,而后优雅的擦拭了下唇角,

“他是不是想招揽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