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谚举起手中的弓弩,向溪流的方向射出一箭,只见箭咻地飞了出去,飞到半空却见本应一直向上的箭矢突然神奇地拐了弯,然后就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生生地朝下直落下去,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众人议论纷纷,这鬼林还真是如其名,不会真闹鬼吧?

瑞谚没说话,扬起手制止众人继续前进,自己则走到刚才箭落下的地方,向下看去,成霖也走过去,一看,差点把下巴惊掉。

下方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黑洞洞的像是张开一张大嘴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这时,四周的景色竟也发生了变化,眼睁睁地看着刚才那条溪流从面前消失了,没有溪流,甚至没有一点流水的痕迹,还是那样诡秘的一片阴气森森的树林。

“王爷,这是......?”

都说眼见为实,这个时候成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瑞谚皱着眉探头去看这悬崖的四周,全是黑色的岩壁,表面十分光滑,几乎寸草不生,仅有稀少的藤蔓从岩石间的缝隙中顽强生长,更为诡异的是,悬崖下弥漫着黄色的大雾,飘荡在悬崖中部,如流云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一样,缓缓地向那黑暗的深处而去。

“是瘴。”

阿淼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齐刷刷转过头去看着阿淼,瑞谚也回过身,饶有兴味地问:“你怎么知道?”

阿淼怯怯地看了瑞谚一眼,低声道:“奴婢以前……听家乡的老猎人说过。”

“那关于这个林瘴,你还知道什么?”

“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最易中瘴,中了瘴的林子,会形成幻境,若人误入且不能分辨,就会被迷惑,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连尸首都不会留下。”

听阿淼说完,众人啧啧称奇,想到刚才差点被这瘴给迷惑了,若不是瑞谚制止了大家,现在早已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了,都有些后怕。

“黑天之后,这瘴还会出现。”阿淼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那下次咱们就知道了,这河不是真的河。”一个护卫兵道。

“瘴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许这次是河流,下次就是山洞,还可能出现路,房子,甚至可能还会有活物,都可以假乱真。”

“啊?!那这瘴就没法破解了吗?”

“是啊是啊,那咱这样不是等死吗?”

“有法子的,就像刚才……王爷那样,不过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奏效……”阿淼小心地看看瑞谚,他的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于是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没了信心。

瑞谚一直就那么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打断她,目光幽幽,耐人寻味。

于是,寻找出路的事又回到了原点。

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就地休息,众人都不敢再走开,生怕落了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遇上这倒霉的瘴,然后踏上不归路,一去不复返。

天色渐晚,护卫兵们升起一堆篝火,众人围坐在旁,谁也不说话,气氛降到了冰点。

瑞谚站在一个土丘上,举着火把,朝着悬崖下看,太阳落山后,那黄雾好像比白天升高了一些,也变得更加浓重了。

顺着悬崖往下,似乎无路可走,悬崖边的岩石风化得十分严重,稍稍一踩,便化作碎石夹杂着尘土骨碌碌地滚落山崖,却久久听不到落地的回声。

那些刺客,应也是被这瘴给引到悬崖下去了吧。

瑞谚突然后悔自己下手太狠,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来,否则可以用来做诱饵去破这林子中如幽灵一般不无不在的瘴。

看了很久,没有任何头绪,于是收起火把,准备回到篝火那边去,等天亮再想办法。

刚一转身,迎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影。用火把一照,一张苍白的脸。

阿淼的脸被火把烤得有些发烫,忙抬手遮了一下。

“你过来干什么?”瑞谚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极为清冷,火焰摇曳,投射下他五官的阴影,加上一袭黑衣,在阿淼眼里,此时的他整个人像是从这悬崖底的黑暗中走出来的邪魅。

“是……是成将军让奴婢过来请王爷过去用晚膳。”

“知道了。”

瑞谚朝前走了几步,又掉头过来,“你走前面。”

阿淼快走两步,到了瑞谚前面,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从悬崖边往回走。

距离并不远,却仿佛走了很久,一脚下去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陷进去半条小腿,阿淼心生疑窦,自己过来的时候没有这么远,而且路也不似现在这样难行,前方不远处那一堆小小的篝火像黑夜中的星星一样闪动着,却始终不见接近。

若不是身后瑞谚手中的火把,映照下她的影子还在正前方,阿淼几乎又要怀疑是否又着了那瘴的道儿。

正在疑惑间,阿淼突然感觉瑞谚从身后揽住自己的肩膀,身体被他带着往一旁偏倒而去,与此同时,一只箭从耳朵根边斜斜地擦了过去。

林子里果然还藏有刺客!

混乱中两人抱作一团滚入了旁边高高的灌木丛,接着又顺着一个斜坡滚了下去。

碎石,灰尘,刺得阿淼睁不开眼,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身体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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