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莱搭站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先王堂的角落,平静的注视亨利的椁盖落下,方才她亲手将一个密封着埃娃骨灰的坛子放置在已然僵硬的先王枕边,现在,先帝与她的爱妻终于可以不为现实所困扰,安然长乐了。相对的,与这具石椁并排摆放的小一号石椁由名贵的玉石打造,刻有藤蔓玫瑰和紫阳花的精致纹样,它的主人,长眠其中的克劳狄亚·丹·彭德拉根并不孤独,相反,这是一种安慰,从那一段禁锢并毁掉她的婚姻中脱身的象征。阿格莱塔在胸前划下十字,她竟然在羡慕埃娃·塔明别特不需要继续活下去,活着就意味着接连不断的问题出现并急待解决,比如,帝后不和。

“狄奥多拉,朕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阿尔费雷德并不想和狄奥多拉一直冷战下去,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什么好事,统治集团内部尤其是皇帝夫妇不和,对于帝国的敌人和彭德拉根的敌人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可乘之机了。更何况阿尔费雷德从来都只是想抑制金家族势力的膨胀,对于作为妻子的狄奥多拉,始终存在着长年相伴的情意,所以,他采纳了女官的意见,决定给皇后一个台阶下。

“陛下,我和您没有任何可以谈论的话题,如您所见,无论是已经过世的人,还是活着的人都希望我们和平共处,因此我发誓,我会继续扮演一个合格的皇后,合格的妻子的角色,为了亚历山大,也为了克里斯汀,但是,更多的东西,恕我力不能及。”狄奥多拉淡淡表态,手中的针线活度没有停下。

“你还在为克里斯的婚约生气,”阿尔费雷德立刻意识到狄奥多拉不冷不热态度的诱因。

“不,陛下,我不该生气,因为这是您的决定,您的决定我都会服从。”狄奥多拉侧身,在窗口阳光映射下引针入洞系线打结。

阿尔费雷德站起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是他长久以来与皇后相处排解压力,稳定心情的方式,无数次出现在两人独处的争执过程中,一旦阿尔费雷德开始踱步,就意味着这次谈话不会有让两方都满意的情况出现。妻子的态度令他不适,这不是温顺或顺从,而是一种死心,放弃挣扎的反应,无力并无意与自己争执的态度,还夹杂着她那该死的骄傲与倔强。

“看来朕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狄奥多拉,玛格丽特过世很久了,从今天开始,这座皇宫的所有事宜交由你来处置,朕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任何场合不要让人看出你对朕的不满,然后,当好你的皇后。”他停下踱步,看来这段关系已经无可挽回,他们只能选择扮演好该扮演的角色,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条路。

“好的,请允许我把威廉接到身边照顾。”狄奥多拉又说到。

“威廉里奥?阿尔伯特卿急着奔丧,他还在封地。他康复了是没错,但是宫廷里这种环境,不适合静养。”阿尔费雷德皱起了眉头。

“照顾好未来的皇储(阿尔费雷德听到这个称呼时点了点头)也是皇后的职责,还是说陛下觉得我会对他不利。”狄奥多拉飞针连发,一尾锦鲤在绢布上活过来,典型的迎国手艺。

“你不会,也不敢,但朕刚才说过了,这个皇宫,人来人往,对他养病……”

“约克宫,亨利陛下将那里赠送给克里斯汀,可以让威廉住在那里,”阿尔费雷德沉默了几秒,然后摊开双手“好的,很好,朕很高兴你这么快进入角色,而且把一切都打理好了,那么让梅耶,你妹妹,尽快将他接回来。”

亨利推开门,迎面撞上阿格莱塔,对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陛下……”阿格莱塔想说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放心,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后的。”狄奥多拉缝完最后一针,咬断线头。

“您……不会觉得可惜吗?臣以为您爱着陛下。”

“莱塔,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双向的,亲情、友情、爱情,只有一方在努力的话总有一天是会枯竭的,在这点上,埃娃到底比我幸运。”狄奥多拉将绣品举起,透过阳光,她仿佛看到那个传奇女子的音容笑貌。

“臣也会遵守承诺,照顾好陛下的。”

“我大概,不会再和他有除场面上的来往以外的接触了,所以,再你做好觉悟,或者说克服了自己的内心,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感情占上风之时,做你的该做的事吧,我给你这个许可。”狄奥多拉直视被她的的暗示吓的手足无措,面色通红的少女。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的,这是对您,对我的感情,对陛下的背叛!”少女当场立誓。

狄奥多拉笑而不语,是那种冷而不阴,仿佛看淡一切的笑容,抬手屏退了阿格莱塔。

“皇帝和皇后和好,共同出席每天的祷告仪式”和“皇后掌握内宫权利”以及皇后几乎脱胎换骨这三条信息成为贵族们视联机加密聊天群里疯传的热点,也证明了狄奥多拉的新形象有多么令人震撼。

她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宴会出场的人员,皇室成员的少女,招待贵妇们的下午茶,甚至是每个侍女的中间名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在公开场合与阿尔费雷德关系亲密,让他拥抱自己并回以面颊吻;对待每一个宫廷女性关怀有佳,了解她们的身份和健康,将合适的人选送入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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